廳裡隻剩主客三位,薑駟眼睛眯縫得更緊,看看薑照,又看看薑驊,笑道:“看來阿蘿見過的東西,跟驊弟提過了?”
薑照道:“賀氏我幾天前領教過了,本日特地來聽薑侍郎高見。”
薑驊一愣,隨即皺眉,“你是說,那兩個無恥東西威脅過你?!”
說著,三角眼精光連閃,不住在薑照身上打量。
隻聽薑驊大聲道:“好!我就去看一看他敢拿甚麼威脅我!”
“侍郎大人,明人不說暗話,我和我爹冇太多時候跟你耗。賀氏跟唐國公朱家勾連暗害我們,你不給個說法,我們建平侯的先人可不是茹素的。先祖父夜闖敵營擒賊首,我們不敢和他白叟家比肩,但在自家國土上扳倒個把侍郎之流,還做獲得。”
她記得宿世這時候,父親是在賀氏登門半個多月後才返來的,哪有這麼早?老夫人一語解惑:“你爹在彭州鶴廬白叟那邊,家裡有事,我派人叫他快馬加鞭趕返來。”
長房小廝如釋重負,忙不迭叩首歸去覆命了。
“不消!”薑照竟和父親同時開口。父女倆對視一眼,雙雙上廳入坐。
薑照道:“尚未細說。那東西真假難辨,誰知是不是賀氏誆我?本日特來討侍郎大人的主張。”
唐國公府那位嫡次子朱仲書,好是好,可一定壓得住這丫頭,倘若芙齡同嫁疇昔,虧損是必定了。不先打下這丫頭氣勢,芙齡今後如何安身,他如何跟朱家姻親走動?
因而大抵半個時候以後,薑照和父親在北宅外院會客堂見到了侍郎薑駟。薑駟比薑驊年長很多,薑驊才三十多歲,非常豐神俊朗,又有才名在外,隨便走在街上都能惹少女少婦轉頭。可薑駟已近五十,大腹便便,油光滿麵,哪另有形貌可言?
“驊弟請坐啊,你我兄弟好久不見,邇來可好?我早就擺好酒菜等你哪,喝杯茶咱就退席。”薑駟在會客堂門口倒履相迎,殷勤接待。又笑眯眯號召薑照,“阿蘿真是女大十八變,越長越標緻!去,到背麵找你伯母,和姐妹們玩去,我和你爹爹說話。”
薑駟三角眼一眯,皮笑肉不笑的態度跟賀氏如出一轍,“驊弟還是老脾氣啊,阿蘿真隨你。”揮揮手,屏退周遭下人。
“薑大人,手劄呢?拿出來吧。我爹是否跟反賊勾連,我家要不要問罪抄斬,全看你拿出的是不是真信了。真信,在您手上嗎?”
薑照瞥見他神采變幻,隻是嘲笑。糟老頭子在策畫甚麼?策畫甚麼,她都給他掐滅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