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救你一命,記得報恩。”她往出抽手。手腕子被扣得生疼,她不怕疼,可很不樂意被人所製。
說著就要進車抓薑照,身後有火伴跳上來一把拽出了他,“蠢貨彆逞能,追人要緊,人又不在車裡你擔擱甚麼!”拖著莊七上了馬。
車門封閉,繡簾重落,半晌後又是出發。
薑照看向幾個惡漢消逝的方向,口中喃喃,“飛魚衛?”這筆帳她記下了。
老車伕一愣,如何剛纔還喊天喊地的蜜斯,一轉眼俄然變了,“女人你……”
“你想抓著我在暗格裡藏一起?”薑照打量他奇特的伸直姿式,“你如許不難受?”
“啊?能,我能趕車,但是……”
男人麵巾微動,眼睛彎成一條縫,顯是笑了。
馬蹄聲聲,車輪子咯吱咯吱,路程安靜而無聊。可半晌以後……
男人雙目緊閉,呼吸微小,粗布灰衣上血跡伸展一大片,已然昏倒不醒。
莊七更羞惱,乍著膽量鋼刀一提:“戔戔侯府算甚麼,石頭又不是咱砸的,憑啥讓咱償命?這丫頭皮相不錯,讓老仔細心看一看。”
踹車門的莊七惱羞成怒,捏著刀跳上車朝薑照吼:“活得不耐煩了,敢禁止飛魚衛辦差,媽的老子先劈了你!”
“你還能趕車嗎?”
男人卻拽著她的手,一點放開的意義都冇有,露在頭巾外的眼睛光芒暗淡,沉沉盯著她。
幾人痛罵,車裡那女人嚇成篩糠似的,打死他們也不信她會拋毒粉。
眼看火伴策馬跑遠,莊七不敢擔擱又不甘心,臨走時揚鞭子問車伕:“喂,看冇瞥見一個灰衣服的傢夥,蒙麵帶傷,大抵這麼高。這是要犯,細心想想看到冇!”一邊用手比劃高度。
暗格裡男人伏匿的姿式非常奇特,正凡人骨頭皮肉都有極限,絕做不出他阿誰模樣。可薑照一眼就能看出,那是最合適暴起攻擊的蓄勢,要不是對方無殺意,恐怕她拉開暗格那一瞬已經被卸成七八塊了。
“……冇甚麼。”薑照伸腿,用腳尖工緻掛了車門栓,以防萬一。她現在能肯定本身性命無憂了,隻是還不想惹上與男人同乘被人撞破的費事。
禦史最難纏,公侯等閒不能惹,飛魚衛再放肆也要謹慎對待。
幾個飛魚衛惶恐退後,恐怕被車裡騰出的白煙沾上。但是等他們退到兩丈外定睛一看,車門敞開處,一女暈倒,另一個瑟瑟顫栗癱坐著,手裡高舉的清楚是市道上最常見的脂粉盒子。
“莊七快下來,彆平白惹事!”
“咦,你是說隻要我不殺你,可覺得所欲為?”男人的眼睛俄然蒙了一層夜霧似的,轉眼變得魅惑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