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彆出聲！”抬高的男人聲聲響在耳邊，薑照耳朵被對方說話的熱氣撲得發癢。

窗子掛著簾子，她伸腳把繡簾踢開，讓內裡藍汪汪的天空撞進眼裡。遠山春花正開，紅紅粉粉很標緻，她凝目悠遠，目光卻冇有核心。

可到底為甚麼呢？

一片腳步亂響，車伕狠命催馬，頓時有些亂。

楊姨娘歎口氣：“家和萬事興，這是老太爺活著經常常唸叨的話，我向來不敢忘。這些年也一向奉告燕兒和焉哥兒，要孝敬長輩，要姐弟敦睦，萬不能為一點小事傷了和藹。”

過一會提起了賀氏，“長房大太太常日目中無人，常常給妯娌們冇臉，此次更是過分，我們太太活力是不免的。隻是乾係到阿蘿……”

楊姨娘心中一凜，從速從凳子上站起來，企圖再說甚麼，老夫人張眼看她，一眼把她看辭職了。

夷則連哼一聲都冇來得及，軟軟倒在地上。

老夫人淡淡道：“明天阿蘿說得對，姨娘就是姨娘，高低尊卑要分清。”

骨節清楚，指頭苗條，看起來有力又工緻，手背一道蛇形淺疤，不影響美感反而顯得奧秘。

所謂“亂投問”，明顯是不準再叨教楊姨娘了。當年嫡夫人過世程氏未進門的幾年，楊姨娘幫著理家，有很多舊例儲存。管事們遐想夙起四女人改口的事，內心都明白，這是楊姨娘職位擺盪了。

“這個啊……”

夷則下認識撲在薑照身上，做出庇護的姿勢，“女人謹慎。”

薑照脖子上橫了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，刀上血氣直沖鼻端。

“下去。”

“你都不消手擋一下麼……”

“山上滾石頭呢，快跑快跑！跑過這段路！”跟車的仆人大喊。

薑照拍拍她腦袋安撫，躺著冇動，看向車窗外的眼睛略眯了眯。好好的官道，一邊一馬平地，另一邊不過是個小矮山，草木碧綠的又不是亂石崗，怎會隨便滾石頭？

楊姨娘自始至終含著眼淚，身形薄弱側坐在小方凳上，煙青裙襬曳地如淨水淌開，更加襯得她楚楚不幸。

“你……你打嗬欠張那麼大嘴！”

真俄然。

“女人，說端莊事呢！”

咚！

“是嗎，另有這檔子事。”老夫人微微伸開眼，“你們太太進門時阿蘿也有*歲了吧，還那麼老練嗎？”

程氏笑道：“哪有，各位媽媽都很幫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