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懋第扯著乾澀的喉嚨，再次大聲命令。

一道道號令，從左懋第嘴巴中脫口而出。

號角聲再次響起。

“崑山賢弟！”

“啊......”

將土袋扔入溝中，又跑回督戰隊火線處取土，不到一刻鐘，第一道壕溝硬生生被填出一條門路。

“嗯，其他人呢？”

“開炮！開炮！”

“大統領，如何是好？”

火力猛出很多，流賊又死傷一片。

弓箭、火繩槍對射，疆場如同一台絞肉機，兩邊都不斷收割著對方性命。

流民冒著炮火，一步步朝城牆靠近。

第二道壕溝距城牆不到30丈，跑得最快的已將土袋扔入溝中。

“籌辦迎敵！”

很多人嚇得魂飛魄散，紛繁扔下土袋，冒死今後跑。

未幾時，第一道壕溝被填得更寬，左懋第死死盯著城外，大聲吼道：

“報......”

城牆上的佛郎機連續打出三輪，身邊很多人倒下，流民戰戰兢兢，卻也不敢撤退。

這一間隔尚在佛郎機這類平射炮射角中，還好城牆不算高，再近點角度就不敷了。

“把神機箭推上來，對準流賊老營兵！”

攻與守之間不斷拉鋸，喊殺聲震天響，到處血肉橫飛。

數百持刀流賊立於壕溝外數十丈，一小頭子凶神惡煞舉刀砍向流民。

“就是就是，奶奶的，敢戲耍大統領，城破後必然把那些穿官服的全給剁了！”

十餘隊扛著原木、雲梯的流民跨過第一道壕溝，嗷嗷直叫向前衝。

進退都是死，在流賊淫威下賤民隻得重新往前疾走，掄起土袋持續填壕溝。

“我的手，我的手冇了...”

“啟稟將軍，火線有一河道，有土橋可供馬隊過河，部屬已前出十五裡，並無流賊跡象！”

兩門神機箭嗖嗖射出，殺傷力不小，跨過第二道壕溝的老營兵倒地一片。

未幾時，西城門戰況完整進入白熱化。

“末將領命！”

“後退者殺！”

“已趕往鄧州城，總旗命部屬返回，向將軍稟報！”

奔騰的步隊垂垂停歇下來，戰馬打著響鼻，粗氣直冒。

“很好！”

鄧州西城三門佛郎機煙霧四起，朝不敷百丈外壕溝開炮。

左懋第雙眼充血，幾近撕心裂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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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堵胤錫批示下，百姓開端往城下倒金汁，磚石等如雨點般亂砸。

氛圍中滿盈著火藥味、屎臭味，另有濃烈的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