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醫館,薑莘的傷勢把郎中都嚇了一跳:“這……如果平常碎瓷倒還好治些,隻需止血、縫合,抹上藥膏便好。但這是木片,不但割傷了皮肉,內裡另有很多碎木屑,也不知能不能獲得潔淨。”
陸恒臉上閃過一絲不忍之色:“你我瞭解多年,相互也都支出過至心,我本不想這麼快跟你說的。何如你欺人太過,我若現在不說,今後不知你要傲慢到甚麼境地,生出多少是非來!”
說罷便拿起一把鉗子放在火上燒,薑莘看得心驚肉跳,也顧不上哭,詰責道:“你要做甚麼?難不成想毀了我的臉?!”
他覺得薑莘是用心想引發他的重視,不由嗤了一聲:“我勸你還是省省,地上涼,受了寒可得不償失。”
薑莘的聲音又尖又利,的確要把人的耳膜刺穿:“你如何能這麼對我!我不信……我不信!陸恒,你讀書的錢是我家出的,連上京的盤費都是我給你的,你如何能忘恩負義!”
她壓根不籌算施以援手,陸恒還沉浸在惶恐中,關頭時候還得看楚蘭兒,她拿出帕子給薑莘捂著止血,又跑到門外叫了一輛馬車,喚醒陸恒,同他一起把薑莘扶了上去。薑荷也跟在他們身後上了車,她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機遇,得讓本身好都雅看薑莘是如何受折磨的。
陸恒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:“你放心,這些我儘數都會還你,也會多給你些作為賠償。”
楚蘭兒無端吃瓜,一向處於懵逼狀況。可現在親耳聽到薑荷曾接受過的折磨,不由悲忿不已,幾乎就要上前揍這對狗男女一頓。
薑莘的肝火被茫然代替,呆呆問道:“你是甚麼意義?”
陸恒皺著眉:“何必說的這麼刺耳,彷彿我多無情無義一樣。你年紀恰好,家世也不差,完整能夠找個商賈出身的才俊嫁了,也算是門當戶對。至於你我,隻當冇有緣分吧。”
陸恒冇仕進之前就極好麵子,做了官以後,更是非常在乎本身的官聲,哪能答應薑莘這麼掀他的老底?當即便冷下臉來,“騰”地站起:“我本想大師好聚好散,你歸去想想清楚,是同我撕破臉皮好,還是乖乖拿著銀子走人強!”
陸恒和薑荷這才慢悠悠地走疇昔,薑莘這時也規複了一些認識,本身扶著翻倒的桌子爬了起來。她神采茫然,開初還全然不知產生了甚麼,聽到楚蘭兒那聲呼喊纔想起摸摸本身的臉,摸到的不是細緻的肌膚,而是一片濕漉漉的液體。
“有些話,我本日便同你說了吧。”陸恒放下茶杯,神態和語氣好似在辦一場公事:“我已與姑蘇通判之女定下畢生,你不要再膠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