燁夫人悄悄呷了一口:“味道確是不錯。隻是我比來喜好吃些甜的,喝起茶水都感覺冇味道。提及這個,不知楊姨娘有冇有傳聞春雨巷新開了一家牛乳茶坊,那家的牛乳茶好喝極了,不止我們大人喜好喝,就是旺兒也經常吵著要喝呢!”
楊雨蕭笑了笑,又道:“燁夫人不必憂心,隻要品德和才氣不差,晉升還不是指日可待?可我如何傳聞,那位少爺在承平縣藉著巡捕的名頭打死了人,害得人家家破人亡,還是縣太爺看在我們老爺的麵子上才把這事平了。可有此事?”
燁夫人隻做聽不懂:“楊姨娘這話說的,隻要活著就有但願,何必如許懊喪?你正值盛年,等緣分到了,給知州大人生個一男半女的,職位不就穩了?”
楊雨蕭悠悠道:“燁夫人,你感覺我如許的人還怕甚麼呢?我曉得你們因為我的出身看不起我,那你們也應當曉得,我如許身份寒微的人冇甚麼可落空的。但是你,你們就不一樣了,如果我把這些事捅到老爺那邊,你感覺老爺會不會脫手懲辦上官家?”
楊雨蕭穿的花枝招展在門口驅逐,一見從馬車高低來的是燁夫人,便有些不大歡暢。但她到底還記得明天的目標,便硬撐出一副笑容:“燁大太太,好久不見了,您可安好?”
再愛民如子的好官,也是要衡量利弊的。
旺兒是上官燁與燁夫人的兒子,已經到了上私塾的年紀。楊雨蕭隻感覺這番話句句都在插她的心,笑容再也保持不住,作出一副愁悶的神采來:“燁夫人有所不知,我現在彆說甚麼牛乳茶了,連零嘴都要買不起了。前段日子我們老爺聽信外頭那幫人的閒言,冤枉了我,不但禁了我的足,還扣了我好幾個月的月錢。現在這府裡的女人,雖說個個資格都不如我,但個個都比我荷包子鼓!您說說,我這活著另有甚麼勁呢!”
燁夫人先是一愣,隨後諷刺地笑了起來:“楊雨蕭啊楊雨蕭,我真冇想到,過了這麼多年了,你還是冇有一點長進!知州大人懲辦上官家?你當這麼多年,我們家的事情一向瞞的天衣無縫嗎?有些事知州大人早就曉得,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,你個蠢貨竟然連這一點都看不清,莫要再跟旁人說你是上官家出去的,我都嫌丟人!”
上官家、謝家、宋家、南家、薑家是雍州城排名前五的富戶,上官家依托著三代秘聞一向穩坐第一,財產涉足於雍州的各行各業,想要打倒上官家,何其輕易?
可楊雨蕭向來都不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,剛解了禁足冇幾天,她就讓竹香去上官府下了帖子,聘請上官夫人來府一敘。上官夫人雖看不上這個曾是她家奴婢的姨娘,但看在知州府的麵子上還是讓自家大兒媳,也就是上官燁的老婆走了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