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莘從他手裡擺脫出來，瞪著他說道：“那恒哥你還待在這裡做甚麼？還不下去給人家退錢！等下客人們等急了，冇準還要砸了我們的店呢！”

於榮蘭悄悄戳了一下她的額頭：“能如何辦？明日去的時候多帶些銀兩，就說是給他上京的川資，態度也好些，好生哄著他！你內心如有怨氣，等你們結婚以後再算賬也不遲，現下先把人給我籠住了！”

她記不起來，總會有人讓她記起來。第二天中午，薑莘來到繡坊，繡坊和昔日一樣熙熙攘攘的，她便也冇去多管，徑直往二樓上去。

“嗬。”

薑莘還在聽她持續往下說，她卻俄然止住了話頭，話鋒一轉道：“總之你記得，麵子和裡子並非不能兼得，但向來是麵子要緊，有了麵子纔好把內裡的東西裝好，這恰好是你現在最需求的。”

薑莘想起陸恒臉上那一道道血痕，不由一陣心虛。於榮蘭那裡看不出她的心機，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：“你呀，都叫我常日裡寵壞了！你明日就給我去陸府登門報歉，把他的心哄返來！他這一上京不知多久才氣返來，如果在都城被哪個女人勾搭走了，有你哭的時候！”

於榮蘭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：“你說甚麼蠢話？這姻緣是我們費了多少心機才求來的，何況你一貫心悅於他，如何俄然不想嫁了？”

於榮蘭挽著她往回走，嘴上勸著：“男人嘛，都是如許的。特彆是陸恒如許有本領的男人，你如果不會做小伏低，惹怒了他，那這前麵的工夫就全白搭了！話說返來，你本日冇失態吧？”

“這……哎呦，你糾結這乾嗎呀！等下歸去必然要奉告街坊鄰居，千萬不能再買衡心繡坊的衣裳啦！保不準撿了人家妓女都不樂意穿的呢！”

薑莘冷不防被嚇了一跳：“啊？”

“甚麼讒諂呀！我隔壁鄰居家的三叔伯的小廝昨日也去了春怡坊，說是有一名女人穿的一件叫甚麼紫鳶之尾，恰是那日交貨時買家揭示出來的那一件！”

於榮蘭嗤笑道：“你想要的太多了，人間哪有如許的功德？旁的不說，你當初如何因為他來求我的事情忘了不成？若不是為著你的一片至心，我才懶得操心對於薑荷阿誰賤種呢！”

薑莘忙不迭地點頭，隨後靠著母親的手臂，輕聲說道：“母親，我真戀慕你，你這麼聰明，爹也一貫恭敬珍惜於你，我……我也不知有冇有如許的福分。”

“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，我當時感覺那件衣裳真都雅！話說返來，你三叔伯不是前年就駕鶴西去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