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書案前，又見章珣留下的手劄一封。穆語蓉躊躇再三，還是拆開了信。章珣的字蒼勁有力、筆勢靈動，當得上是字如其人。信中寥寥數語，道是瞧著她書案太空，隨便撿了幾樣小玩意給她擺著瞧一瞧。

“我心中有怨，咽不下這口氣，便夥同張勝為張媽報仇，替張勝出了阿誰主張。流露與他大蜜斯出門去靈雲寺上香的動靜，要他帶著人跟蹤大蜜斯而去。待大蜜斯回府路上，提早設伏，攻擊了大蜜斯。”

穆語蓉站在一旁，表情龐大。隻是這龐大的表情，與周氏無關，與柳媽無關，也與老夫人無關，僅與章珣有乾係。

看著柳媽直接被拖走了，章珣道送她回南秋院，穆語蓉便麵無神采與穆老夫人道了個彆。穆語蓉走在前麵，章珣跟在她身後，因著腿長，便是漸漸踱步也不會被落下。

穆老夫人曉得柳媽對於周氏意味著甚麼，感覺看不過眼，可也冇有體例，唯有彆開了眼。隻因到這會九皇子都冇有說甚麼，那便是說，交出來的如果這麼小我，那他就不會持續折騰下去。

周氏眼瞧著柳媽走出來，聽她說那些話，曉得她的心卻無能為力。這是跟在她身邊多少年的白叟了，再冇有人能像柳媽一樣為了她分憂解難，現在卻隻能落到如許境地……周氏感覺本身的心口有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刮，叫她痛得幾近冇法呼吸，她卻不得不忍耐，不能夠叫柳媽白白華侈性命。

從穆語蓉承諾穆老夫人替周氏討情以後，便算是明麵上的事情挨著走過一遭，第一算是她與章珣的會麵，再則是周氏從房中挑了個不入流的丫環送去官府頂罪，便當是事情悄悄辦了，不張揚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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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夫人，一人做事一人當，事情與二夫人冇有乾係，是我一人做的。我與張媽這麼多年在穆國公府奉侍主子們，情同姐妹，但是大蜜斯卻害得張媽被打了個半死不殘，這輩子都廢了。”

比擬之下，穆老夫人更是寬裕，一張老臉不曉得往那裡擱纔好。不攤開來講，反倒冇有甚麼，可一掰開了揉碎了，便彷彿是她苛待了自個孫女普通。恰好九皇子說得又冇有錯，她確切冇有好好過問過穆語蓉那些東西。

“彆的便罷了，就這麼個話都說不大利索的丫環，就想著打發了大人們，莫不是是當耍猴玩的呢？”章珣點了點那跪在一旁哆顫抖嗦的丫環，反而是笑了。

一夕之間，她與二爺籌劃出來的這一樁竟是等閒收不了場。不過是冇有想到九皇子會尋遍藉口也要插手，更不料孤女身份反而給了穆語蓉一些便當。周氏銀牙咬碎，這是不竭她個左臂右膀不罷休的架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