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如海也在看這個又是快兩年冇見過的兒子。身量高挑了些,但還是清臒,薄背窄腰,蕭疏身材,天青色緞袍一裹,豔如春柳,毫無將門虎氣,打個赤腳散了頭髮就是飄搖在山林中的野仙------一點都找不到認同感。言如海轉過身去不看他因為長途跋涉顯得慘白倦怠的麵龐,男孩子家長這麼昳麗做甚麼?“去見過你祖母,然後歇息去吧。”
大小蟹爪定然是玉繡學畫畫抽去的,硯台多數在二少爺仁行手裡,再不然就是被父親擱在了他寢室。紫毫羊毫鐵定被慧繡取走了------實在這些都不算甚麼,侯爺好輕易返來一趟,對後代的要求都會分外好說話,跟他們獲得的好處比擬這些不過是瑣細捎帶-----隻是平常管得死嚴的處所終究被衝破,拿到了阿誰言景行的東西,會有類彆樣的滿足感。
以是上輩子她獲得的評價是“一朵不幸的狗尾巴花,調度調度也能周正。”當代獲得的評價倒是“流浪的鳳凰,那也是鳳凰。”
暖香是客,侯府的人對她很客氣。寧遠侯端坐正堂,她跟著言景行施禮,侯爺非常馴良的淺笑,略問幾句便叫人帶她去客房,把言景行留了下來。一眾下人都攆下去,清貴持重的大書房隻剩下父子二人。
剛過了二院垂花門,卻看到暖香往福壽堂去,藕荷色披風在白柳從中一閃而過。慶林也看到了,他嘖嘖稱奇:“昔日倒冇見老太太對外客這麼熱情。阿誰石榴紅裙淡紫比甲,梳個翻雲髻的姐姐是老太太那邊的紅纓。”
“對著陽光看不到,得用蠟燭烤,凡人都覺得靠的是光,實在是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