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衡點點頭：“我傳聞媽媽那天也訓了福兒呢，為著甚麼？”

“第二分內事藉端遲延，過期不辦或辦理不當的，每次扣五十錢。”

王婆子忙道：“蜜斯說那裡話，這原是我應當做的。”

世人麵麵相覷，一時不知書衡葫蘆裡賣甚麼藥。蜜棗看她們還在走神，重重的咳嗽兩聲放下了臉子。她顴骨略高嚼肌偏少，板著臉的時候很顯嚴厲，如果穿上正裝加副眼睛就是個教誨主任。

她陪袁夫人用了家常的晚宴，又看袁夫人親身裝了一道綠豆香米粥，芝麻燴青菜，蘑菇燉人蔘豆腐，水筍絲，白灼芥藍四個素菜，另加一份象棋眼小饅頭，一份快意粉蒸糕。她猶覺不敷，書衡笑著勸道：“這些充足了。爹爹向來食性不好，夏天更甚，如果又剩下一堆返來，您更不高興。”袁夫人悻悻的放了手：“吃甚麼不好，非得茹素。”

袁夫人公然就著她手喝了一口，笑道：“冰糖，銀耳，雪梨，梅子，甘草，甜絲絲酸溜溜，你嚐嚐。”書衡再吃貨也不會跟妊婦搶湯，剛強的把勺子遞到她唇邊：“孃親吃吧。衡兒中午的時候剛喝了一大碗呢。”

書衡抿嘴笑道：“夫人且放心養著吧，爹爹珍惜身子呢，決不會由著性子來的。”

“但我明天說了，今後再犯就要罰。”書衡一招手，蜜棗走上前來，手裡拿著一張燕子箋，開口道：“這是蜜斯製定的端方，今後再出錯，我們就按章法來。你們都豎起耳朵聽好了，以往你們的份例是一月五百個錢，但蜜斯仁慈，今後加一百個，共六百錢。”

“第五盜竊，趕出去。”

王婆子並不昏聵，心中也已明白，老臉發紅，一個勁兒的說：“都是我老胡塗了，原是我瞧著蜜斯年幼和藹，怕她被下人不恭敬。這會兒多謝桃女人指導了。”

轟轟烈烈的學習活動展開以後，各種不調和征象公然好轉很多。書衡非常得意：這纔是乖孩子，我實在不想打你們板子，彆逼我脫手喲！她還彌補了小紅花軌製，整月都冇有任何錯的，書衡會當著統統丫環的麵親手給她頭上戴一支絨花做嘉獎。莫大的光榮！

書衡陪著這閒極無聊胡思亂想的妊婦說了會兒話，纔回到本身房間歇息。她瞧著服侍本身沐浴的蜜桔，又看看疊被的蜜糖，另有清算鏡袱的蜜棗，叮嚀值夜婆子的蜜桃，冷靜看了一會兒，躺下深思了半晌，內心拿定一個重視，方悠然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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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衡內心暗笑，夫人也是刀口無德，明顯曉得姬良偉的殘疾就是壓在三姨奶奶的心上的一塊石頭，她好不輕易才說定了一個六品同知的庶女，哪知“期限還款不然奪爵”的聖諭一下來，那人產業即跑出來了一個“指腹為婚”的未婚夫，隻是多年不聯絡覺得冇人了，現在人還在，那就得信守信譽。這婚事就這麼吹了。兒媳婦都冇有那裡能有孫女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