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明也不消叮嚀,挽起袖子就給太子磨墨。
皇後還在夾核桃呢,隻聽咯的一聲,核桃回聲而碎,她剝出完整的核桃肉放在烏黑的瓷盤裡,擦擦手道:“兒媳彆的大事理不清楚,隻曉得曆代藩王造反的事情很多,不過兒媳看二叔,三叔應當不會罷,不然當年這皇位也輪不到皇上了。”
皇太後皺眉,她側頭看了一眼皇後,說道:“你對此有何觀點?“
趙淑抱住皇太後的脖子:“好,淑兒最喜好祖母了!”
太子心道,公然皇祖母是向著兩位叔叔的,他本日大膽摸索,也更加肯定了她的設法。
嚴明側頭看去,嘴角抽了抽。
這即是冇說,太子最清楚不過,他這父皇的怯懦遲延病。
這造反一詞,可不是隨便能講的。
可她不是輕易被壓服的人,她淡淡道:“四位藩王忠心耿耿,如何威脅皇權?你皇祖父是多慮了。”
“孩兒曉得。”太子眼裡暴露歡暢之色。
他拿著信,停頓了一會兒。
再看前麵,竟然隻要一句話了:“妾身第一次寫信,字體不免不雅,請殿下莫怪,等妾身練好字了,若殿下喜好,會經常寫信,殿下萬安。”
這些年,她因與天子的豪情糾葛,負了這兒子。
太子提起筆,想到馮憐容低垂著頭,漸漸寫出這些字,嘴角又微微暴露笑意,他大筆一揮,給她寫了封複書。
這麼短的信,他很快就看完了,隻覺生出一股意猶未儘之感,他把信紙又翻過來看了看,那邊也是一片空缺,確切冇了,貳心想她又不是冇有閒工夫,既然寫了信來,為何不寫長一點?
嚴明笑了笑走了。
母子兩個一起出去。
“是如許的。”皇太前麵色暖和,“你也不急著走罷,淑兒的一些東西我得叫人清算清算,你住上幾日再說。”
他是看到太子翻了信紙的,這不是嫌棄信短是甚麼。
皇後很少為他說話,老是淡淡的,一點兒也不像個母親,但是,本日他曉得,皇後老是體貼他的。
當斷不竭反受其亂,既然都脫手了,就動到底好了,偏隻動一半,該硬的時候要軟下來!現在反倒是毒手。
“這事兒你莫要多提。”皇後可貴的叮嚀她兒子一句,“讓你皇祖母再好好想想,彆焦急了。”
皇後隻得坐著。
太子想到這個,就有些惱火。
馮憐容忍不住撅嘴,好歹她還寫了幾句話的呢,如何太子真的那麼忙,竟然就寫了三個字?
此話一出,皇太後跟太子都暴露驚奇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