憲宗破天荒冇有像之前對重臣要求致仕那樣一概挽留,而是批準了商輅的致仕,說道:“卿曆練老成,朕方倚任,但自陳衰朽,力求退休,特茲俞允,以遂優閒。升少保,仍賜敕給驛回籍。”
商輅搖點頭,說道:“奸佞惑主,乾坤不明,他項忠、楊信等人被誣告,招致此等了局,但是萬歲對待功臣之法!萬歲,您睜睜眼啊!莫叫那奸佞小人給勾引了去,誤國誤民!”
兵部尚書項忠稱疾請辭,成化帝應允。未幾時,給事中郭鏜、禦史馮貫等揭露項忠牽涉到楊曄一案中,並由此連累到項忠之子項經、興寧伯李震、彰武伯楊信等。
因著災異不竭,南京監察禦史戴縉上了奏疏,言近年以來災異不竭,敕諭廷臣修省,未聞大臣進何賢,退何不肖,亦未聞群臣祛何稗政,效何嘉猷。獨占寺人汪直訪拿奸惡,懲辦貪贓,允協公論,足以警服世人,伏望陛下推誠任人,使宿弊儘革,則天意可回。
仁壽太後莊戶與民爭田,憲宗想要徙民於塞外。商輅說道:“天子以天下為家,安用皇莊為?”事情因而作罷。
西廠雖罷,汪直受重用仍舊,憲宗仍密令其出外敕事。適有南京監察禦史戴縉九年秩滿,但未獲得升遷,因而便死力奉迎憲宗和汪直。他假借天有災異上疏複設西廠。憲宗大喜,遂於成化十三年(1477)六月十五日詔複設西廠,以錦衣衛副千戶吳綬為鎮撫。汪直的勢焰今後更盛。吳綬曾從項忠征討荊襄流民叛逆,因罪被劾,此時得誌,遂懷抨擊之心,而項忠曾倡九卿彈劾汪直,吳綬又是汪直之親信,遂迫使項忠不得以治病為名要求回家。項忠未及解纜,吳綬又指令東廠賣力偵事的官校誣奏項忠,又教唆給事中郭鏜、禦史馮貫等揭露項忠違法,並由此連累到項忠之子項經、寺人黃賜、興寧伯李震、彰武伯楊信等。憲宗命三法司、錦衣衛會審,項忠力辯辯駁均無濟於事,被革官為民,黃賜、李震等亦開罪。左都禦史李賓也因獲咎汪直而被奪職。大學士商輅自知處境維艱,遂要求致仕,憲宗許之。今後,其他朝臣更不敢與汪直抗爭。如此也動輒開罪,而與汪直相勾搭的王越卻官升兵部尚書兼左都禦史,陳鉞為右副都禦史巡撫遼東。
商輅還不依,兩人說著說著就狠惡起來,直到商輅說道,如若不封閉西廠,他就去官回籍。成化帝想到此前內閣連著六部九卿逼宮一事,回身從案子上拿起一本冊子,一下子摔到商輅腳前,說道:“汪直對你到處包涵麵,前番也隻是懲辦了黃賜、陳祖生等人,卻從未曾對你動手,你當是他為何?他是記取你是肱骨之臣。固然,這收受楊曄賄賂一事,你是不知,可這是你子侄收的,若他汪直真將這名冊報與我,商公能滿身而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