嬌棠這些年過得憋屈,本來覺得低嫁的她,在一次次的婆母苛待下,一次次的相公包庇下,幾番被氣得起不來床。直到本日,成化十一年開春兒這天,纔算得了個好信兒。
目睹著舒老太太就要替舒斑斕諱飾疇昔,嬌棠嘲笑道:“孩子口口聲聲說的是園子,媳婦隻當是屋背麵的園子。冇想到小姑說了廢園子,那是另個園子了,看來是確有其事了。”
舒老太太顫抖著聲音,將身後的舒斑斕拉過來,說道:“你姑姑都瞧見了,你這孽種竟拿了簪子往你爹耳朵裡戳!你還抵賴!”
多今後,舒清江算是病癒了,但一隻耳朵便失了聰。方姨娘瞧出舒家好似出了大事,本著規矩不便過問,便尋了個由頭先行上路了。
但是一旦嫁入高門,那高門看著這門姻親的乾係,是不會看著舒家敗的。如果嫁進小門小戶,還要看著舒家神采行事,又怎能起到廢弛舒家的感化,解語每思及此,便是一番糾結。
自從進了舒家門,嬌棠便受了很多暗氣,此時已經不但僅是為解語,更多的是為著本身出氣。聽舒老太太如此說,幾步逼近舒斑斕跟前,瞅著略帶了不安的舒斑斕,眉毛倒豎說道:“你這下作胚子,私會男人就算了,你還蛇蠍心腸這般歪曲你親侄女,你這心是黑的嗎?我今兒就扒開瞧瞧,你們舒家人的心到底是黑的還是紅的!”
舒老太太此時罵也不是打也不是,柺杖一鬆,隻覺血往腦頂湧,麵前一黑便冇了知覺。
舒老太太內心隻覺不妙,想起舒斑斕不肯分開潯州一事,加上感覺兩個孩子不會扯謊,內心便是一驚。聽得解語說出了人家的姓名,一時氣急便喝道:“閉嘴!你這孽障,看我不打死你!再把你丟進黑屋子憋死你!”解語最怕被關在黑屋子裡,舒家人都曉得,舒老太太打單著就要上前打解語。
日子過得緩慢,解語五歲那年,嬌棠的爹萬安萬大人,進入內閣併兼翰林學士,解語九歲那年,萬安又升為禮部尚書。舒家原覺得萬安會念著嬌棠這個女兒,對舒清江有所幫扶,卻冇想到都城那頭一個信兒都無,就好似全不記得這個女兒似的。
解語曉得舒老太太的性子,自是先非論這事兒真假,隻先壓住纔是。“祖母,是真的,我和韓家小哥哥瞧見的,那男的是爹爹衙門裡的,姓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