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向後退了幾步，踢到一個方剛正正的東西。他低頭一看，貌似是一方印章，被丟棄在一具倒伏的骷髏中間。那骷髏右手前伸指向印章，左手屈起抵在喉間，像是頸部被束縛、想要抓握甚麼的模樣。張少陵拾起印章，還將來得及細看，便聽到不大的空間裡傳來一聲極輕的滴水聲。

蛋殼內的鳳荀能感到涼意越來越強，幾近滲入骨髓，讓他滿身都在發冷。活了兩輩子，他的內心初次浮起一絲焦炙――張少陵究竟碰到了甚麼？

張少陵不由得想起石洞中倒臥在地的那具骷髏――他一手成抓握狀抵在喉間，像是要扯開束縛住他的某種帶子，看來就是這類水生黑蛇了。

他快速回想著本身在藏書閣看過的書――人麵魚身，牙齒鋒利，身上有鱗，彷彿是一種名叫噬水魚的魔物。這類魔物生性嗜血，最毒手的是身上的鱗刀槍不入，不害怕任何神通，極其難纏。

有了火把，他目前的處境就清楚很多了：他身處一條幽長陰暗的甬道中，腳下的泥土有些濕軟，或許不遠處會有水源。他高舉火把，沿著甬道向深處走去，一麵走一麵察看著擺佈兩側的石壁。

一刹時他就明白為何石壁上會刻著“被困此地”了。

……本日被困此地，不幸我玄霄派絕世神通即將失傳。現將修煉之體例口訣刻於此，望有朝一日能傳我玄霄先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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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過法訣，他又把火光照向另一麵石壁，不測發明上麵也刻著法訣，所留之言大略和玄霄分歧，隻不過落款是青雲派。他又將這些法訣順次看過，再照彆的石壁，卻空無一物了。

張少陵發覺到他的焦炙，低聲安撫道：“小蛋不必驚駭，我能對付。”

他挪開腳步，發明是一根人的腿骨。

“小蛋！”張少陵在內心喊它的名字，他從未有過如此惶急的表情，“彆睡……我必然能夠把你帶出去，把你孵化出來，把你豢養長大，看你化形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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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少陵回想著在書上看到過的閉氣之法，體內靈力流轉，他很快就完整冇入水中。

洞裡烏黑一片，伸手不見五指。張少陵唸了句法訣，在指尖點起微小的一小簇火焰――他的火係神通也就能充作照明，進犯和防備倒是完整不可了。

鳳荀從未想太更天生鳳凰對他來講會有甚麼本色性的竄改――歸正他最後也能化形。但現在在冰寒入骨的水流當中，他真逼真切感到做一枚被魔尊豢養的鳳凰蛋是有多麼的不輕易，他被凍得瑟瑟顫栗，隻能極力切近張少陵心口的方向。去他的宿世死敵，他現在獨一的設法就是不想被凍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