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少陵不由得想起石洞中倒臥在地的那具骷髏――他一手成抓握狀抵在喉間，像是要扯開束縛住他的某種帶子，看來就是這類水生黑蛇了。

一陣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，他將火把向前探了探，果不其然，在甬道的拐角處斜倚著一具骷髏，身上的衣物已經腐朽，隻剩下殘破的布片。骷髏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柄長劍，張少陵俯身將它從骷髏手中抽出，吹去劍柄上的灰塵，發明上麵刻了一個小字：“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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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少陵拍了拍他――彆人在水底說不出話，隻能吐出連續串的氣泡。他換了個方神馳下潛去，一眼瞥見上麵的礁石上躺著兩具骷髏，幾條帶狀的烏黑影子一閃而過，應當是水生的黑蛇。

昏黃的火苗騰躍著，彷彿行動略微大一點它就會滅掉，也隻能照亮麵前一小塊處所，實在有些不幸。張少陵擎著它照了照四周，發明這彷彿是一處野生髮掘出來的甬道，中間的石壁上懸著火把。他將它拿了下來，費了好大勁才用那一小簇不幸的火苗撲滅火把。

他頓了一頓：“未能救回師父，未能救回師弟，以及……與你為敵。”

蛋殼內的鳳荀能感到涼意越來越強，幾近滲入骨髓，讓他滿身都在發冷。活了兩輩子，他的內心初次浮起一絲焦炙――張少陵究竟碰到了甚麼？

鳳荀將目光投向蒼茫大地，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：“下一次見麵，我們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。”

“哼。”張少陵低低一笑，笑容冷冽，“你疇前還說過，‘好人活不長，禍害遺千年’，我應當具有活千年的王八之氣。”

張少陵在看到滿地骷髏的時候就已經繃緊了神經，是以這一聲水滴聲在他耳中非常較著。他立即轉過身，麵對著麵前暗中的空間，將火把舉了起來。

一刹時他就明白為何石壁上會刻著“被困此地”了。

張少陵回想著在書上看到過的閉氣之法，體內靈力流轉，他很快就完整冇入水中。

鳳荀從未想太更天生鳳凰對他來講會有甚麼本色性的竄改――歸正他最後也能化形。但現在在冰寒入骨的水流當中，他真逼真切感到做一枚被魔尊豢養的鳳凰蛋是有多麼的不輕易，他被凍得瑟瑟顫栗，隻能極力切近張少陵心口的方向。去他的宿世死敵，他現在獨一的設法就是不想被凍死。

接下來是一個半圓形拱門。張少陵走了出來，火光照亮了這一小塊處所，他的瞳孔不由得微微一縮，心底湧起一陣駭然：麵前儘是形狀各彆的骷髏，有倒伏在地的，有背靠著牆的，有依偎在一起的……約莫十幾具。石壁上模糊刻著一些混亂的劃痕，他把火光照上去，隻見上麵寫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