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裡烏黑一片，伸手不見五指。張少陵唸了句法訣，在指尖點起微小的一小簇火焰――他的火係神通也就能充作照明，進犯和防備倒是完整不可了。

麵前是烏黑漫無邊沿的水，水麵泛動著層層波紋，一雙雙純黑的眼睛從水麵上探出，寂靜地諦視著張少陵。這些生物有著一張酷似人的麵孔，卻有著向外凸起的鋒利牙齒，身上出現細細的、陰暗的鱗光。

如果鳳荀現在是小我，必然能認出這是玄霄門下同一製式的長劍，可惜他不是，他乃至連內裡是甚麼環境都看不到，隻能和赤紅色的蛋殼大眼瞪小眼。張少陵拿著長劍沉吟了半晌，將它放回骷髏中間，轉過這個拐角處。

如果他另有牙齒，他會聽到牙齒格格顫抖的聲音，可惜他現在隻要鳥喙，隻能感到兩隻腳爪被凍得幾近要抽筋。他忿忿用鳥喙敲了敲蛋殼――張少陵，你的小蛋要結冰了！

“哼。”張少陵低低一笑，笑容冷冽，“你疇前還說過，‘好人活不長，禍害遺千年’，我應當具有活千年的王八之氣。”

張少陵發覺到他的焦炙，低聲安撫道：“小蛋不必驚駭，我能對付。”

上麵是密密麻麻的神通口訣。張少陵一眼掃過，心中惶恐――這些法訣的高深程度毫不是他現在能夠修煉把握的，恐怕連他的師父都有些勉強，不如先記下，如果今後有機遇再加以修煉。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下去，一麵看一麵用心影象，未幾時便將石壁上統統的法訣看完了。

遊了不知多久，心口處的靈力顛簸越來越弱，小蛋彷彿快靠近極限。張少陵憂心如焚，加快了劃水的行動。四周還是烏黑一片，他獨一曉得的是本身彷彿進入了一個水下甬道中。這甬道盤曲彷彿毫無絕頂，噬水魚和水生黑蛇遠遠綴在他身後，耐煩等候“元陽罩”的消逝。

一刹時他就明白為何石壁上會刻著“被困此地”了。

一陣劇痛從腰部傳來，張少陵已經翻滾到了洞窟的底部，彷彿撞上了某種鋒利的石頭。他悄悄倒抽一口氣，撐著濕軟空中翻身站了起來。

看來當年那些玄霄、青雲派前輩逃到這裡就碰到了這類生物，洞窟口又是垂直向下，除非會飛，不然很難上去，難怪他們會被困死在此地。

鳳荀眉眼一彎，輕笑：“我不感覺幸運。”

鳳荀坐在蛋殼中，發覺到魔蛛的魔氣彷彿已經離得遠了，他應當是跟著張少陵滾到了一個洞窟裡。氛圍陰冷，他臨時未感遭到甚麼非常，因而微微鬆了口氣――剛纔阿誰防備性的火環實在有些破鈔靈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