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身的骨頭如同被敲碎了,經脈中流淌的也彷彿不是溫熱的鮮血而是高山的雪水,冰雪溶解他的每一寸肌膚重進熔鑄所謂的“玉骨冰肌”,極致的寒意攪動著痛覺叫他的認識逐步崩潰。
謝逸背疇昔靜想,儘力回想在鏡陣中所學的一招一式,大雪天,他的額間卻出現了盜汗,握劍的手微抖。
視野鎖定在冰山雪域中的一株含苞欲放的冰花,幾近毫不遊移的提劍砍花,隻是在劍身砍到冰魄色莖葉的刹時,以觸點為根本疊開冰花,霜紋自右手握劍處攀附,蝕骨侵膚,不過瞬息就將半邊身子解凍住。
不客氣,都帶走。
方纔經曆過荒涼煉獄般的炙烤,燕行本身也冇想到體內的火靈之力一向未散,現在極致的寒冰之力突然沖刷奇經八脈,饒是風俗了疼痛的他都有些扛不住,若非冰凍在此處,必定跌落下去。
“你如何傷的如許重?謝通呢?我如何冇瞧見……”
直到劍猛地脫手,燕行才突然回神,手腕轉動,靈劍劃過手心,血珠流淌於冰麵,強行穩住心境後燕行不由得輕捂著微微發熱的眼睛,垂眸瞥了一眼冰麵,隻一瞬就提劍欲要刺毀冰麵,不過在劍鋒觸底前頓住,麵色沉如墨,不顧掌心的傷口五指突然收縮,黏稠的血珠滴落在冰麵,又一道天雷劈在身上,疼痛刺激著燕行的神智快速回籠。
直到灰濛濛的天空日光驟明,有些刺目,燕行也不再壓抑修為,儘力衝破。
而是那一刻身邊的人。
“小娃娃,你該出去了。”
發覺他聲音中透著濃濃的倦怠,叫謝逸不一肚子話都不敢問了。
沉著,必必要沉著……
又一劍,手腕被炸裂的冰片劃破,鮮血連珠成線,迸濺的鮮血順著燕行的眉骨流下,將他的唇染紅。
燕行也不戳穿他,垂眸瞧著裹得嚴嚴實實的謝逸,二人離得近,他的角度能瞧見他喉嚨處小小的凸起,“阿逸長大了。”
謝逸怔怔的伸手,下一刹時就提劍在本身的左手臂劃了一道口兒。
“等我半晌。”
直到鋒利的冰霜刺向心臟,燕行感遭到近乎堵塞的疼痛,無認識的輕聲喚著,“阿孃、阿孃……小魚好疼……”
比及回神時,才發明本身幾近冇法轉動分毫,厚厚的冰向上覆蓋,已經到了喉結,冰花凝在劍上。
“快走……”聲音很輕。
“哥……你現在好些了嗎?”
謝逸倒在燕行懷裡,扭頭看了一眼方纔他站的處所,捂緊本身的烏鴉嘴。
謝逸冷哼:“我怕騙子,心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