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媽呢?”程柳吃完紅薯,問道。
可程貴榮內心清楚,這些天經曆了這麼多的事,這日子早就和之前不一樣了。
程貴榮隻得又回了程家。
程老太恨她抱病導致“身價”下跌,差點壞了程天寶的前程,一天隻許給她吃一頓飯,現在程柳每天都在饑餓當中,也顧不得那麼涼不涼的事了。
李春生拿著一截破磚頭當錘子,修補一條板凳,臉上帶著慍色,頭也不抬的說道:“後半夜就起來了,一人挑了六七十斤的擔子,走上三四十裡路進城賣菜!”
明天李桂香不在,家裡亂成一團。固然隻要老二媳婦抱怨李桂香,可其彆人莫非不都是這麼想的嗎?他們隻是冇有像程二嬸那麼碎嘴的說出來膈應他罷了,都在內心抱怨李桂香和程燕不懂事,不守端方,竟然敢離家出走,害得他們冇人服侍了。
“胡說八道些啥!啥欺負不欺負的?”程貴榮不歡暢了,怒斥道,“那是你爺奶,是你長輩,是你能背後說道的?”
程柳壓根聽不得彆人說韓峰不好,當即氣的咳嗽了起來,咳的上氣不接下氣,瞪眼斷斷續續的說道:“爸!你咋也如許說?是不是燕兒擱你跟前說韓峰啥好話了?”
中間的鄉親跟他小聲說道:“你家老二媳婦讓丹丹下地窖拾紅薯,忘了先點根柴火出來嚐嚐,成果丹丹下去後,悶著了!”
“哦……”程柳應了一聲,內心不曉得是甚麼滋味,酸甜苦辣一起湧了上來。
程老太陰著臉罵程二嬸,“你另有臉哭?你閨女如果出個啥事,就是你個蠢婆娘害的!”
看大女兒那狼吞虎嚥,連紅薯皮都吃了的不幸模樣,程貴榮眼裡酸的差點掉下眼淚來。算算時候,從程柳抱病到現在快一個禮拜了,也冇去縣裡的病院看看,就這麼一向拖著,飯也吃不飽,人瘦的隻剩下骨頭了。
“韓峰那人,我看也不是個靠的住的。”程貴榮憂愁的說了一句。
這年初家家都挖的有地窖,存著紅薯和白菜,地窖裡長年不通風,紅薯和白菜能保很長時候不壞,但人下去之前,得先點根蠟燭或者柴火用繩索拴著,垂到地窖裡,如果火焰燃燒了,申明地窖裡氧氣不敷,要透會兒氣才氣下去。
程柳抱怨道:“爸,你也是的,這十裡八鄉都找不出比你聽話,比你孝敬的人!擱你跟前,我爺奶說的話比那中心下的紅頭檔案都管用!我爺奶就是瞅準了你誠懇你聽話,才這麼可著勁的欺負你跟我媽!”
程貴榮他去了鎖著程柳的破屋子,隔著門板把紅薯遞給了程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