鬆枝上的鹿腿還在滴血，王東用刀尖挑了挑：“不是新傷，肉都招蛆了。”

王福成扯開衣領扇風，暴露胸口一片被蚊蟲叮咬的紅疙瘩。王東冇搭腔，蹲在一棵老椴樹底下扒拉腐葉——幾撮黃褐色的毛髮纏在樹根上，帶著股刺鼻的騷氣。

“彆……動。”

他眯眼望向狼群逃竄的方向，腐葉堆裡有串梅花狀的足跡，比狼爪大上兩圈。

“晌午有湯喝了。”

前次見到那一大群狼，王福成驚駭，但是這一次隻要三匹狼，王福成頓時就來了精力！

那虎足有牛犢大，吊睛白額，脊背上的黑紋跟著肌肉起伏，活像一道道裂開的深淵。它忽地停下，鼻頭聳了聳，轉頭朝這邊睨了一眼。

“東……東子，要不今晚我還是得擱你這睡吧？你一小我在山上也挺無聊的吧，我陪你聊談天吧？”

這個角度……不可，不能開槍，在這個角度上，王東並冇有絕對的掌控，一槍就打中這個老虎的關鍵。

“這鬼天，早上還冷得要死呢，一到出太陽就跟蒸籠似的。”

王福成昂首看了一眼，窩棚外邊已經開端黑起來了，他打了個寒噤：

“趴下！”

隻見虎尾掃過灌木，簌簌抖落幾片葉子，那牲口卻扭頭朝反方向走了，步子慢得像在巡山。

林子裡傳來一聲悠長的虎嘯，震得鬆針簌簌落了一地。

“老虎毛。”他用指甲碾了碾，“還是新奇的，應當就是明天阿誰。”

王福成湊過來一瞧，臉唰地白了：“這……這咋像是……”

透過枝葉裂縫，他瞧見十丈開外的山坳裡，一團黃影正懶洋洋地踱步。

“少廢話，從速繞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