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牲口下刀要狠，小牲口下刀要穩。

李居安謹慎翼翼托起完整的鐵膽，在手裡衡量衡量，還不到一斤重。他估摸著，蘸完水陰乾後能有個六兩重。遵循一斤2300塊統統的代價，這枚鐵膽少說也能有個1300塊錢，三小我分股也能發。

他一小我的力量，還真不敷把黑瞎子掫起來。李居安和李柺子合力，將死沉的黑瞎子後背撅起，全部翻了個麵兒，暴露胸膛。

宋德生一邊賣力地下刀，一邊喊：“哎喲咋又是我？不帶如許使喚人的啊。”

他查了好一會兒，除了黑瞎子後腿的傷，也冇查出甚麼其他線索。

李居安想來也是這麼個事理。

“爛沉的玩意兒，特麼的能又400多斤往上，一會兒騾子希冀不上，得做個扒犁拖下山。”

宋德生緩慢地做完便宜扒犁，一點都冇感覺累，鎮靜地主動攬活湊過來：“哥！辛苦您嘞，膽取完了唄。我來分肉。這類雜活兒啊，就該是我們出伕役的溜子乾。”

“下啊。”

李居安起首解除，黑瞎子誤踩了獵人留下的鋸齒夾，然後再推斷究竟是甚麼重傷了黑瞎子。

他接過宋德生遞來的侵刀刀柄，對準黑瞎子腹部就劃拉。熊入冬前後吃得滿肚肥得流油，那是字麵上的真流油。腹部剛翻開，油脂就滿溢位來，他伸手把油脂取出來，然後將肚腸這些下水掏完，放在雪地裡來回搓了搓。

李居安道：“你常日裡不去山裡下套子麼。”

李居安冇吱聲。

他瞥見熊終究被獵殺，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和衝動放聲大喊，罵牲口罵得特彆刺耳。這是人在應激以後獨占的反應。他剛纔被黑瞎子嚇得膽都發顫，兩腿發軟，獵槍都丟了。現在黑瞎子可算是死透，他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。

獵人會下套子，下夾子。夾子還分為專門逮小獸的平口夾，比如捉黃皮子，山雞，灰狗子。這些夾子不傷毛皮，把小獸打了後，剝皮能換錢補助家用。

金膽可貴，李居安能摸到鐵膽，也值老鼻子錢了，發了！

“查抄那玩意兒有啥用啊，盯著看還能看出個眼子來？”

李柺子喜上眉梢：“乖乖，是鐵膽！”

他猛地一腳踹上黑瞎子噴出血霧的胸膛，大笑著罵：“特麼的混蛋玩意兒！勞資閉著眼槍法都無能死你。”

都說獵狗的命，是獵人的心尖尖肉。打圍死在野豬獠牙下，狼，黑瞎子巴掌下的獵狗也很多，每次獵人都會做幾個小棺材把獵狗含淚埋起來，送上天下安葬，就和過了命的兄弟般，如同親人。

之前發明熊糞的人是孫為民。剛纔孫為民領著獵狗和孫家人進山，牽來的牲口背上空蕩蕩的，冇有扒犁，也冇滑子，很較著他們纔剛上山不久，冇有刷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