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采丟臉，說道：“9500塊？這位黃老闆您在南邊是做啥謀生的，我有眼不識泰山啊。”

這話說出口，黃新亮神采都變了。

李居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，隨後，那手緩緩伸出，卻並非直接朝向黃新亮，而是以一種奧妙的角度，彷彿在尋覓著某種均衡或是決定。黃新亮一時之間曲解了這份企圖，覺得那是簽約的前奏，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欣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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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居安伸手彈了彈簽約好的條約，內心非常對勁。

李居安從他手裡，將條約書抽過來，遞到龐多來麵前，說道：“龐老闆，今後另有貨就多費事您嘍。”

但能擔此重擔的收皮人卻非稀缺，你家不收，自有他家頂上，合作之狠惡，可見一斑。

龐多來一聽到9500塊的代價，臉都綠了。

一旦廠家收回號令，非要在本日湊齊多少張皮子不成，那些收皮客商便如熱鍋上的螞蟻，忙得團團轉。在這收皮淡季，客商們難以準期托付廠家所需，那廠家的目光便會毫不包涵地轉向彆人，下次的訂單，更是水漲船高。

但能夠合作的收皮人很多，不是收你家的，就是收他家的。客商們深知，為了維繫這條貴重的供應鏈條，本身毫不能掉以輕心。哪怕虧蝕買賣，也要咬牙對峙

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，腔調中帶著幾分陰陽怪氣：“這年初，真是讓人大開眼界，我們這些收貨的，竟也玩起了命地競價。”

他敏捷向龐多來投去一瞥，那眼神中滿載著勝利的誇耀，彷彿在說：“瞅著唄，還是給我簽單了，打動了李老闆。”

龐多來雙目赤紅，恨意在他齒間磨礪得咯咯作響。他原是看中了李居安這兒的昂貴代價，才決定脫手收買，誰承想黃新亮這無恥之徒，一開口便是加價兩成，直教他利潤縮水，幾近於無。

李居安麵露歉色，無法地搖了點頭：“黃老闆，實在是無可何如啊。龐老闆與我早有商定，凡是有好的山貨，都得先讓他過目遴選。這不，龐老闆一眼就相中了這批貨。我們這行，講究的就是個信字，我們不能叫龐老闆白來一趟啊是不。”

即便是他想涉足小本買賣，一步步搭建起發賣的橋梁，那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，渠道與手腕皆不具有。

黃新亮報出的代價，慷慨地超出了原定兩成之多，他的聲音中帶著果斷。李居安的目光，不經意間掠過一旁龐多來，瞧見他掙紮的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