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不忍則亂大謀,但若真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,夫子屆時也無需顧念太多。”他語音降落,彷彿拈指輕彈的弦,繚繞在耳時,聽得民氣底直透暖意。
“我這是如何了?”眼神無焦距的移到燕簫身上。
聽得他又是無法,又是寵溺。
“和楚國過往甚密,難保有一天她不會反你,更何況……”燕子墨抬高聲音道:“雲妃身份過分詭秘,我總感覺在她身上彷彿有著甚麼不為人知的奧妙。”
“……”見顧紅妝低頭不說話,燕簫忍不住問道:“夫子在想甚麼?”
現在又多了一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,詭異驚悚的奇聞駭事。
王府內,他翻身上馬,疏忽府中姬妾殷殷目光垂詢,難掩內心衝動,快步奔到站在人群最末端的夫子麵前,因為過分歡樂,竟然不知該說些甚麼纔好。
燕簫深深地凝睇著燕子墨,淡靜無波,雙眸卻彷彿翻湧不息的雲,皺眉,冷然道:“暫可放心,吳軍固然虎將浩繁,但都有勇無謀,軍紀混亂,更何況吳國和燕國之間隔著萬裡戈壁,吳國主地多是草原,行軍時多缺輜重糧草,以是常常戰之,糧草房多為軍中重地,而他們每攻城略地都喜好打劫彆人糧草為己用,倒不敷為患,怕就怕他們冇有後顧之憂,建議狠來,強行掠地就有些吃力了。”
本來很暖民氣的話語,但聽在貳心中卻慨歎不已。
燕子墨如有所思道:“六哥是擔憂楚國屆時和吳國強強結合,共同設想毀滅大燕吧?”
六哥的意義是……他們若想占有主動權,隻能先白玉川一步逼宮嗎?
“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,有冇有報酬難夫子?”他扶著她漸漸行走在王府門路上。
“白玉川倒是經常難堪於我,但幸虧每次都迎刃而解,不礙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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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裡種了好幾棵月櫻花和春海棠,花瓣在輕風中撲簌簌的飄落飛揚,煞是都雅。
燕子墨蕭灑之意稍斂,心中躊躇了一下,說道:“赫連定向來嗜殺成性,部將個個勇猛善戰,足有百萬之眾,陣容浩大。每逢出戰前,吳國百姓無不震懾驚駭。吳國若和白玉川勾搭的話,臣弟擔憂我軍士卒冇有鬥誌,反而吳軍勢強,不成抵擋。”
她含笑清算著他的盔甲,淡聲道:“返來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