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子墨心機一緊，眼中似是升起了微小亮光，苦衷漸沉：“也對，父皇向來對怪力亂神，瓦釜雷鳴之象嗤之以鼻，如果傳到父皇耳中，隻怕又將徒增事端。”

燕簫表示李恪帶著宮人退下，走出內殿，就見燕子墨帶著劉嬤嬤一前一後走了出去。

燕子墨心中一動，狀似偶然的看了一眼燕簫，卻見他垂眉斂目，看不出有甚麼非常。

“不到亥時。”

固然他行動間冷酷安閒，但燕子墨還是發明瞭非常。

“嗯。”活佛弟子果然名不虛傳，字字說的無謂，卻都說到了他的內心上。設法竟跟他不謀而合，倒也算有默契。

燕子墨一驚，話語脫口而出：“不會吧？莫非六哥也感覺她言行舉止很像顧太傅？櫛”

沉默很久，燕簫悄悄的抬眸看著燕子墨，目光烏黑深幽，帶著莫名的暗潮：“老八，我有說她是夫子嗎？光天化日之下將她和夫子混為一談，實在是荒唐，這話明天你我兄弟說說也便罷了，如果鼓吹出去，豈還得了？”

劉嬤嬤擺手回身：“不消了，老身雖老，但雲閣的路，老身還認得。”

“去過。”

燕子墨緩緩說道：“那日，你和雲閣那位結婚，滿朝文武都看到了她的長相，誤覺得是顧太傅，這事不知如何竟傳到了父皇耳中，昨日宮宴散場，父皇特地留我在宮中說了一會兒話，期間談到了阿七，父皇問我，這位阿七女人和你是如何熟諳的，我不敢多說，推委說此事不太清楚，父皇又跟我說了一會兒，這才說累了，表示我分開。昨晚從父皇那邊一分開，我就急倉促的來尋六哥，誰知快走到冷宮地段，就看到很多宮人堆積在水池邊，彷彿有冷宮妃子跳進水池淹死了，厥後我見父皇和白玉川都在那邊，心中模糊猜到六哥定是出了甚麼事。臣弟宮裡宮外，另有這東宮找了你一夜，都不見你返來，內心不免急壞了。”

劉嬤嬤忍不住說道：“我這幾日察看過那女人，雖說言行過分猖獗，行事大膽，脾氣冷酷，偶爾出口氣得老身想吐血，但卻不是甚麼十惡不赦之人，殿下若然隻是將那女人當替人，也請不要過分疏離虐待於她。”

“幾時去過？”

燕子墨用一種極其龐大的眸光望著燕簫，好久才道：“……六哥，有一句話我不得不說，當年畢竟是燕國滅了鳳國，害太傅無家可歸，國破家亡的人是我們父皇。我曉得太傅待你好，事事以你為先，莫非她真的就心甘甘心放下仇恨，心中一點都不恨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