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，抱琴敏捷抬眸望了一眼四周，皺眉勸道：“娘娘，這話可不敢胡說。”

“快把太醫傳喚到合歡殿。”八王爺狠狠瞪了李恪一眼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，燕簫最忌旁人提及顧紅妝已死之事，這李恪倒好，開口就是太傅屍身，這不明擺著謀事嗎？

白芷走出合歡殿，侍婢抱琴早已等待在外。

——還真彆說，除了麵貌類似以外，脾氣倒也越看越像。如果不是曉得黑幕，此女和太傅完整能夠以假亂真。

燕子墨唯恐煽火不敷，俯身靠近燕簫耳邊，雖是說悄悄話，但那樣的聲量卻較著是成心說給白芷聽得。

白芷冷冷一笑，“會是他嗎？”

白芷臉頓時紅了，像是被銀針紮到了手，驀地縮回。俏生生的抬眸一看，隻見燕簫雙眸烏黑，似笑非笑，悄悄的躺在那邊看著她。

“返來。”

一方小孔內倒是彆有洞天，春日暖室，檀香嫋嫋，八王爺燕子墨湊到小孔前，一邊旁觀鳳夙受審近況，一邊輕聲言語。

長長的陰暗走廊裡，宮燈吊掛兩旁，點亮通道的同時，卻也增加了幾分奧秘。

燕簫失神半晌，倒是苦笑道：“若她醒來，定是對我恨之入骨，縱使不恨，她寧肯孑然一身，孤苦終老，也不肯意給我一個機遇。愛而不得，每日麵對她的無情，偶然候倒真想她永久都這麼甜睡下去，起碼她就在那邊，不來不去……多好。”

白芷聞言，內心難受，“殿下是福厚之人，自會鬆鶴長春！”

鳳夙收回幽幽的笑聲：“一百零八種科罰，我彷彿另有九十八種冇試過。”

白芷把被子給燕簫掖好，這才轉成分開。

燕子墨先是看了一眼白芷，又看了一眼燕簫，感喟一聲，感慨道：“六哥這般珍惜六嫂，臣弟在一旁見了，好生戀慕。”

法度聲和呼吸聲交叉響起，八王爺突破沉默，一貫輕浮的聲音裡竟也異化著沉凝之氣：“深宮高牆內，都說母憑子貴，實在又何嘗不是子憑母貴。我母妃原是宮婢出身，在宮裡並不受寵，宮裡的人大要恭敬謙虛，私底下卻經常懶惰我和母妃的平常起居，要不然母妃也不會得病不過月餘就抱憾離世。母妃一死，我在宮中職位連侍從都不如，如此這般，心中不免多有背叛之意。幼時奸刁，雖不觸及大錯，但卻小錯不竭，幸有六哥多加照拂訓戒，不然依我幼年這般莽撞，隻怕長大後定了性，定要犯下甚麼不成寬恕的大錯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