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紅妝大抵感覺剛纔語氣過分衝動，平複呼吸，過了好一會兒，這才說道：“簫兒，你……還愛我嗎？”

多少年前，顧紅妝曾為燕簫哭過。

伴跟著世人的驚呼聲，有鮮血從燕簫的唇角蜿蜒滑落，但他仍然跪在原地，話語呆滯：“父皇，她是我夫子……”

顧紅妝怔怔的看著燕簫，有淚水從眼眶裡緩緩滑落。

燕簫歎了口氣，唇角微動，抬高聲音道：“這話夫子千萬不成再說了，你的眼睛畢竟是被我所害，門生心中隻要顧恤和慚愧，又那裡會嫌棄夫子？”

顧紅妝狀似苦笑道：“我雙眸俱瞎，你嫌棄我，也是應當的。”

“夫子，我和你相處八年，你可曾為我哭過？”燕簫俄然問瞭如許一句話，

鼻菸壺上麵有荷花輝映配以詩詞，隻是看著就感覺表情清幽。

走出合歡殿的時候，在燕簫心底看似掩蔽很好的豪情被刹時無情扯破，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。

“臨時不要多想，身材為重。”燕簫話語安閒淡定。

滿朝文武嚇得齊刷刷跪在地上直呼萬歲，燕皇氣急廢弛的吼道：“都給朕滾出去。”

齊天佑眸光微動，緩聲道：“疆場上餐風露宿，感冒感冒是常有的事情，鼻菸壺偶然候必不成少。”

那樣的血紅之色，激的燕皇戾氣叢生，也不管地上跪著的那人是不是他的兒子，竟然一腳踢在了燕簫的胸口。

一整天時候裡，燕簫一向坐在榻側，眉眼深沉的看著顧紅妝，冇有人曉得他在想些甚麼棼。

“……”燕簫冇說話，不是不肯意答覆，而是他冇有想到這話有一天會從夫子的嘴裡迸出來。

齊天佑在一旁站著，聽聞顧紅妝的話語，在燕簫的表示下，轉成分開，半晌後返來，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鼻菸壺。

“老六，再行禁止之事，彆怪我對你不客氣。”

“這眼淚但是為我而流？”燕簫伸脫手指接過她滾燙的淚珠，失神的看著她，暖和清冽的語聲響起，異化著淡淡的愁，淡淡的哀。

燕簫漸漸勾唇，笑了：“夫子多想了。”

燕簫沉吟半晌，開口問道：“你是說天香豆蔻有題目？”

“是不是我的話……”

燕簫似痛似快，淡聲開口道：“夫子，你在扯謊，這淚清楚是為我而流。”

燕簫解釋道：“這鼻菸壺，是天佑隨身照顧之物。”之前天佑隨他出征，他曾見齊天佑用過。

顧紅妝聲音沙啞晦澀，宣稱睡了這麼久，有些頭疼鼻塞。

燕簫無聲淺笑，那笑很冷，冇有任何神采，但他的聲音卻很溫和：“冇乾係，隻要你還活著，我和你就能重新開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