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清歡背影挺拔，漸行漸遠，鳳夙看著他的背影，想起過往之事，感慨萬千，直到耳邊響起一道清洌陰戾的聲音，她纔回過神來。

鳳夙長長地睫毛垂下來，覆蓋著眼瞼，令人看不出她的情感：“就算如此，也是各憑本領。殿下現在說與我聽，不知是甚麼意義？”

“……”好端端的，提及吳國君主做甚麼？

燕清歡心機一動，寂然開口道：“人走茶涼，任她是善是惡，又與彆人何乾？”

怔忡間，燕清歡眸光望向不遠處，薄唇微勾：“老六來了，我也該走了。”

燕簫神采一變：“誰答應你用這類語氣跟我說話的？”

“我覺得你會哭。”燕清歡沉寂開口。

想了想，鳳夙問：“依王爺看來，究竟甚麼女人纔是最幸運的女人呢？”

“甚麼？”鳳夙望進燕清歡的眼底，不遺漏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采竄改。

燕清歡問她：“為何發笑？”

“四王爺心機通透，隻可惜並非統統人設法都跟你一樣。”鳳夙嗤的一聲嘲笑，目光極其輕藐。

他下了馬車，徑直走到鳳夙麵前，神采在燭光裡迷離如花，他伸手牽著她的手。

馬車沉寂，隻要車軲轤聲在緩緩滑動著。

“丟儘顏麵的人是老六口中的雲妃，不是你。”

“你和四哥熟諳？”年青太子走過來，身邊已經冇有白芷的身影，看模樣白芷夜間過夜相府，不籌辦回東宮了。

那天壽筵之上，女子操琴，琴聲宛轉美好；女子吟唱，歌聲好像花底鶯語；女子嬌笑，好像騰空泉流；女子輕語，好像輕秋雁鳴。琡琸璩曉

“……”

燕清歡想了想，說：“白芷麵貌出眾，父親是白玉川，夫君是老六，如此說來，她應當是最幸運的女人了？”

鳳夙輕歎：“我當時就感覺，這個男人的老婆，必然是最幸運的女人，固然夫君笨拙，但卻兩手保持著她雙腳的模樣，不吝翻山越嶺，走那麼遠的路，讓人看儘笑話，隻是為了給她買一雙鞋。如許的情，並非大家都能賜與給女子，以是即便笨拙，又怎會不是女子平生廝守的夫君呢？”

那般孔殷，落空了應有的沉著，產生甚麼事情了嗎？

“彆鬨，可好？”

鳳夙低眸不語，唇邊勾起如有若無的笑紋，她之前用這類語氣同他說話，怎不見他憤怒？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！

燕簫冷酷開口：“明天我話說的太重了。”

“你很聰明，父皇今晚殺機閃現，召你前來，本來就冇籌算讓你活著歸去。與其坐以待斃，不如釜底抽薪，我曉得你受委曲了。”單憑阿七的長相，父皇寧肯錯殺一百，毫不放過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