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前事簇擁而來,在燕簫腦海中澎湃不休。
燕簫眼中透暴露黯然和傷痛,“武原和白玉川是死仇家,我便從武寧和白芷身高低手。當初我派人挖了白芷雙眸,本來是想讒諂寧妃,減輕武原和白玉川紛爭,以此減弱兩邊權勢,卻未曾想……”燕簫纖長的睫毛緊緊的閉著,雙頰上顯出慘白之色。
“事到現在,你讓我如何信賴你的話?”顧紅妝聲音冰冷。
遊移半晌,燕簫點頭:“……的確是被她所害。”
再也啞忍不了心中酸楚翻湧,東宮太子將清美的臉龐埋在顧紅妝的肩窩處,緊緊擁住她。
她從不曉得,就是麵前這雙手,在她甜睡的時候,他無數次與她十指交握,僅僅是因為想幫她取暖。
顧紅妝短促的嘲笑一聲,蒙著白紗的眼睛“看”向燕簫,聲音如冰:“她倒是聰明,如此一來,縱使我毒發身亡,統統人都會覺得這件事情是白芷或白玉川派人教唆的,畢竟我挖了白芷的眼睛,就算白家如此待我,也不為過,想不到寧妃倒挺會借刀殺人。”
她手指顫抖了一下,似是發覺到了他的嚴峻,並冇有出言斥責,而是微微含笑。
顧紅妝輕笑,笑容淡豔如此岸花,冷冷的說道:“苦處?這話聽來倒輕巧。”
“夫子——”燕簫的神情沉重而漂泊,彷彿隻要不謹慎觸著,就會立即碎成千片,完整崩潰。
顧紅妝晦澀開口:“綠蕪也是被……武寧害死的嗎?”
顧紅妝半晌微微一歎,說道:“待報仇雪恥後,我會分開東宮……”
夫子,如此相依,可曾驅走你半世沉寂?有生之年,門生毫不棄你而去,半世癲狂怎堪空留獨殤?
顧紅妝開口問他:“……你可知,究竟是誰在我眼藥裡下了毒?”
“門生有苦處。”燕簫隻覺到手腳冰冷,胸口模糊刺痛,看著顧紅妝眼睛上纏繞的白紗,內心出現纏綿繞骨的顧恤和冷痛。
燕簫見了,僅僅是躊躇了一下,就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手心。
顧紅妝輕聲低歎,很久以後伸脫手,虛無的摸索著,那雙苗條白淨的手指在燭光下好像白玉普通。
燕簫的雙眸中甚麼神采都冇有了,瞳人烏黑如永久不見天日的深獄,“他在,倘若不見血跡,他是決然不會罷手的。我將匕首刺進你胸口的同時,給你餵食了天香豆蔻,本來籌算跟你說清楚來龍去脈,誰曾想你會俄然斃命,當時呼吸全無,我還覺得你……”
燕簫的雙眸比如深水,水底翻湧無儘波瀾,到處都是疼痛的傷痕,“門生甘願自傷,也絕對不肯意傷你分毫。”她俄然說:“你欠為師一雙眼睛,一條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