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為何？”白芷擰眉，嗓音似水清冷。

“彆說了——”白芷俄然打斷白玉川的話，咬著唇瓣，低頭不語，緊握在身側的雙手卻有了一絲顫抖，過了一會兒，呢喃的又說了一句：“父親，彆說了。”

百官皆知燕簫身材不好，不宜喝酒，遂也不相勸，紛繁催促他良宵苦短，莫要錯過洞房花燭夜。

他們早已遠去，但鳳夙口中那句“紅粉深處是薄涼”卻一向在貳心頭繚繞，耐久不散……

他確切每次和她歡好的時候，從不看她的眼睛。多麼傷人的發明，或許她一向都是曉得的，但卻挑選自欺欺人，佯裝不知罷了。

多年前，顧紅妝一襲紅衣，仙顏驚人，一顰一笑令媛重，絕代風華無人能及。

就算是這些女子，又如何及得上她三分誇姣？

但燕清歡曉得顧紅妝不屑如此。她若具有權欲野心，僅憑她一張臉，足以禍國殃民，足以顛覆燕國王朝。

一個能夠將謊話和回絕說的這麼滴水不露的女人，是需求大聰明和大膽識的。他賞識卻冇法任由本身去賞識。隻因，她是他介入九五的擋路石，但現在看到這張和顧紅妝一模一樣的臉，為甚麼心頭會包裹著無儘的失落呢？

也有那樣一個女人，疏忽男人的冷，靠在他肩上，笑的燦如春花，那樣的憂色透露彷彿她是這世上最幸運的新嫁娘。

顧紅妝事前發覺，直言開口：“紅妝定過親，我和夫郎結婚期近，大燕征兵，夫郎遂上疆場，同年冬為國捐軀。紅妝雖未過門，卻早已將他視為此生夫君，紅妝故意守節，還望皇上成全。”

“我隻是順水推舟。”若不是阿七有此要求，他並不會想到這一點。微微皺眉，竟然感覺這會不會是阿七用心的，新嫁娘不蓋喜帕，任由旁人目睹她的麵貌，她固然和顧紅妝長的一樣，但左臉上的刀疤卻也毀了這份傾世容顏，就那麼風雅的展露在人前，該說她勇氣可嘉，還是說厚顏無度呢？

話雖如此，禮數也需做全了，以茶代酒，飲了數巡，直待李恪前來，方纔分開。

燕簫無謂笑了笑：“無妨，就怕他不急。”

白芷眼睛一閃，眯眼問道：“皇上命令誅殺顧紅妝，真的是你在背後調撥的？”

“為何？”

燕子墨本來正坐在一旁，安閒的吃著生果，聽出燕簫話語間掩蔽的深意，恍然大悟道：“六哥，你迎娶阿七，當著白玉川的麵抱她入閣，用心不讓阿七戴著喜帕遮麵，目標就是為了讓白玉川看到阿七的麵貌，先行亂了陣腳，對不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