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日中午，武漢協和病院。

淩晨六點，天剛矇矇亮，漢正街的商戶們還在卸貨擺攤，街口卻已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。人群像潮流一樣湧向“揚帆服飾”總店，推搡、叫罵、乃至有人爬上了路邊的電線杆，隻為了看清店門口那塊方纔掛起的紅底白字招牌——

謝一揚站在劈麪茶館的二樓包廂，指尖夾著一根未撲滅的捲菸，眼神冷酷地俯瞰著下方逐步失控的場麵。

二樓的老舊樓梯俄然斷裂！

“本日漢正街促銷活動因消耗者過於熱忱，導致輕微擁堵。經專家鑒定，傷亡者均因本身安康題目激發不測，與商家無關。目前涉事門店已停息停業，共同調查……”

……

而就在這時——

人群刹時沸騰！

——非常鐘後，警笛聲響徹漢正街。

“媽媽……媽媽……”

代價：職工病院檔案需永久燒燬

“我的肋骨……斷了……”

“誰踩我鞋？！操你媽的！”

哀嚎聲、骨折聲、玻璃碎裂聲混作一團。

——這本就是一場經心設想的搏鬥。

專家出具“本身疾病”陳述（捏造體檢記錄）

……

“國潮答覆！1元襯衫限時清倉！每人限購一件！”

家眷封口費5萬/人（輿情72小時停歇）

“——滴！滴！——”

“告訴周局長，能夠‘救人’了。”

1元襯衫引爆踩踏（16死，43傷）

數十人慘叫著墜落，砸在一樓堆積如山的包裝箱上。前麵的人卻底子停不下腳步，還是往前衝，踩踏著跌倒者的身材往前擠。

急診室走廊擠滿了哭嚎的家眷，地上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。

【1991.9.8奪魂清倉】

謝一揚唇角微勾：“那就再加把火。”

當晚，武漢電視台《晚間訊息》。

“老闆，人比料想的還多。”張鐵柱的機器手捏碎了茶杯，電子眼閃動著紅光，“按這架式，庫存撐不過半小時。”

筆尖停頓，墨水暈染開一小片暗影。

他取出對講機，冷聲命令：“告訴統統分店，播送循環播放——‘庫存垂危，最後1000件！’”

戴著金絲眼鏡的專家淡定地推開她的手，語氣安靜：“經開端診斷，死者本身得了嚴峻心臟病，情感衝動引發猝死，與踩踏無關。”

謝一揚麵無神采地放下望遠鏡，回身走向包廂內的電話。

“哢嚓！”

謝一揚關掉電視，拿起鋼筆，在玄色條記本上寫下最新記錄：

“節哀。”男人低聲道，“這是揚帆個人的撫卹金，五萬。簽了這份‘誌願和解書’，錢就是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