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一揚輕笑，將電話切近唇邊：“李行長，您兒子在加拿大賭場輸掉的那八百萬加元……需求我幫手‘平賬’嗎？”電話那頭刹時沉默，隻剩粗重的喘氣。

“讓周明遠調兩輛救護車。”謝一揚撲滅一支菸，火光映亮他眼底的算計，“記得給傷員塞‘揚帆慈悲基金’的鼓吹單。”

謝一揚坐在最後一排的暗影處，指尖摩挲著拍賣牌上燙金的“25”號，冷眼看著台上拍賣師額頭排泄的盜汗。

“第三次報價，25億！另有冇有——”拍賣槌懸在半空，台下死寂一片。兩百多家開辟商的代表像被掐住喉嚨的鵪鶉，有人攥緊計算器的手指發白，有人偷偷撕碎了標書。

謝一揚俯瞰著樓下尚未洗濯潔淨的血跡，手機裡傳來周明遠升任副省長的任命告訴。他俄然將一遝檔案拋向空中，二十五億的子虛條約如雪片般紛揚落下。

“老闆，兩百億壞賬已經轉嫁四大行。”他舔了舔開裂的嘴唇，“但那些停業的小老闆們……”

窗外俄然傳來玻璃爆裂聲，遠處揚帆大廈的表麵被火光映紅。謝一揚推開鐵窗，夜風裹挾著“還我心血錢”的嘶吼劈麵而來。防暴隊的探照燈如利劍劈開人群，高壓水槍將抗議工人衝倒在儘是標書碎片的泥水裡。

那邊存著捏造的“揚帆實業資金流水”，足以讓銀行信賴這塊地盤仍有接盤俠。

“謝總，銀行那邊炸鍋了。”**張鐵柱貓腰鑽到坐位旁，獨眼裡閃著凶光。他遞過加密電話，聽筒裡傳來扶植銀行珠海分行行長近乎崩潰的呼嘯：“說好的溫州炒房團接盤呢？現在抵押物滿是泡沫，總行明天就要派審計組——”

次日淩晨，澳門葡京旅店總統套房。

張鐵柱在身後低聲問：“老闆，那些肇事的工人家眷……”

他掛斷電話，拍賣廳的動亂已伸展至走廊。幾個開辟商紅著眼衝進高朋室，卻被保安攔在門外。謝一揚整了整西裝起家，袖口掠過桌角時，一枚U盤悄無聲氣地滑入珠海市長的公文包。

何鴻燊將《珠海日報》摔在謝一揚麵前，頭版頭條鮮明是《地王流拍激發金融地動，中小開辟商個人跳樓》。配圖中，一個穿便宜西裝的男人吊掛在“揚帆大廈”霓虹招牌上，腳尖還在微微閒逛。

“每人發五千撫卹金。”謝一揚回身走向電梯，鋼化玻璃映出他惡魔般的淺笑，“錢從‘三峽移民專項資金’裡支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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