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一揚抿了口紅酒,酒液在杯中折射出鈦合金箱的虛影——那邊裝著30億信貸的“白騎士基金”洗錢憑據。他瞥向監控死角,兩名馬仔正將昏倒的童工塞進“援緬物質”彩電包裝箱,箱體電路板閃動著與少年賭債票據不異的“X-370-17”編號。
謝一揚站在賭場頂樓,俯瞰警車吼怒撤離。他撥通周明遠的加密頻道:“崔組長夫人明天會收到第二張支票……前提是讓‘骨灰鋼材’質檢陳述從國務院查抄組檔案室消逝。”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燃燒的窸窣聲,周明遠的聲音混著三峽大壩泄洪的摹擬音效:“彆忘了,賭場鈦合金箱裡還鎖著97年金融風暴的觸發器。”
少年顫抖的手指壓上賭桌,骰盅裡骨牌刻著武鋼“骨灰鋼材”的分子佈局紋路。荷官淺笑遞來籌馬,每一枚後背都烙著漢正街私運賬冊的頁碼。“玩把大的?”荷官翻開底牌,少年瞳孔驟縮——牌麵竟是其父崔振海帶隊突擊葡京賭場的行動打算書影印件。
半夜,崔振海帶隊衝進賭場時,高朋廳早已清空。地板上散落著燒焦的賬頁殘片,灰燼拚出“1997.6.30”的日期。刑事窺伺科警察踢開暗門,隻找到一台循環播放南巡發言的彩電,螢幕裂紋間排泄混煤焦油的黏液——恰是珠海機場跑道的“陰陽標書”質料。
翌日傍晚,謝一揚在澳門司警局劈麵咖啡館翻開《澳門日報》。頭版是崔振海辭職的聲明,配圖其子伸直在賭場後巷,手腕靜脈處貼著“龍籌”賭債的條形碼。報紙夾縫的訃告欄裡,武漢無線電三廠王建國女兒的照片悄悄呈現——她死於“不測”墜樓,遺物中那台被焊入影象卡的私運彩電,現在正在葡京賭場當鋪閃動。
“周書記要的‘奧運鋼構’看跌期權,得用活人當籌馬。”張鐵柱低聲彙報,袖口沾著長江船埠童工腦電波結算儀器的電解液。謝一揚抬眼,高朋廳落地窗外,一名穿司警禮服的少年正被馬仔推動賭桌——那是澳門掃黑行動組組長崔振海的獨子,三天前被誘騙進“龍籌賭局”,負債票據上蓋著三峽移民社保編號的暗章。
張鐵柱倉促趕來:“周書記剛把30億信貸轉成澳門賭場應收賬款,但……”他嚥了口唾沫,“鈦合金箱的密鑰被換成崔振海老婆的骨髓配型陳述。”
暴雨將霓虹燈牌沖刷成恍惚的赤色光暈,謝一揚的百達翡麗懷錶倒計時指向71小時——間隔香港迴歸觸發“X-370病毒”僅剩最後三天。他指尖摩挲著懷錶蓋內刻的“鄭國棟”署名,菌絲狀的鏽跡正遲緩吞噬筆跡,彷彿照應著賭場監控屏上跳動的債務數字:2億港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