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再度滂湃而下。謝一揚站在銅棺上,看著期貨買賣所方向升起的濃煙。他曉得周明遠現在必然在央行地下金庫,用那支能寫出放射性署名的鋼筆,把漢正街的殭屍期貨變成下一輪南巡地盤的“計謀儲備物質”。但懷錶光譜儀最後跳動的數字鎖死了座標:東經114.26°,北緯30.58°——武漢商品買賣所地下三層的鉛門後,另有一具更大的“期貨殭屍”正在復甦。
推土機撞破堆棧大門的頃刻,謝一揚甩出懷錶砸向電閘。黑暗中有齒輪咬合的哢嗒聲,三十米外的長江防汛記念碑俄然坍塌,暴露埋在地基裡的銅棺——棺內整齊碼放著1993年國企改製時“奧秘消逝”的機床,每台機器都刻著倫敦金屬買賣所的註冊編碼。生滿銅綠的機床裂縫裡,排泄了暗紅色的防凍液,那是當年被當作“殭屍銅”質押給銀行的國棉三廠庫存染料。
暴雨過後的漢正街泛著一股鐵鏽腥氣,青石板縫裡排泄的水漬倒映著霓虹燈牌,將“謝氏商貿”四個字扭曲成血紅色。謝一揚的皮鞋碾過一張被雨水泡爛的股票認購證,殘存的“X-370”鋼印在泥濘中格外刺目。
“周明遠用防汛工程洗錢,把國企套保資金煉成了期貨殭屍。”謝一揚的匕首插進債券堆,挑出一枚刻著“深海保稅區”徽章的銅鈕釦。鈕釦後背嵌著微型膠片,投影出1991年南巡專列上的畫麵:周明遠將亞運會金條熔鑄成銅錠,而年青十歲的謝一揚正在期貨合約上蓋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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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殭屍賬戶。”謝一揚俄然笑了,匕首劃開鉛皮箱的封條,內裡滾出幾十捆用三峽移民款捆紮的民國債券,每張債券後背都蓋著周明遠鋼筆署名的熒光印泥。紫外線燈掃過,債券上閃現出密密麻麻的籌馬編號,與武鋼除塵器濾芯裡的鈾238殘留量數據完整符合。
“謝總,武漢國棉三廠的女工把買賣所圍了!”財務總監跌跌撞撞闖出去,手裡攥著半張燒焦的《工人日報》,頭條題目《國企改製爲何變成跳樓慘案》下方,鮮明印著謝一揚與周明遠在央行金庫的合影。照片背景裡,成捆的期貨合約正被塞進三峽泄洪閘的液壓閥。
張鐵柱俄然踢翻角落的保險櫃,櫃門彈開的刹時,幾十張人臉從內裡坍縮下來——滿是漢正街期貨經紀人的事情證,照片被替代成珠海航展私運案裡失落的海關緝私警。最底下壓著一份1993年的《防汛物質采購清單》,紙張邊沿焦黑,像是從長江底保險庫的焚化爐裡搶出來的殘頁。清單上“矽料”一欄被人用紅筆塗改成“殭屍銅”,而審批署名竟是謝一揚本身從未見過的筆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