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一道閃電劈過，照亮賭場劈麵大樓的偷襲鏡反光。謝一揚猛地扯開襯衫，暴露腐敗的胸膛，將黏在傷口上的微縮膠片殘片對準監控探頭。膠片顯影出武鋼技改資金的流向——27億被拆分紅五筆，最後一筆轉入珠海西區某離岸公司賬戶，而該公司法人代表竟是林振華暮年被辭退的助手。現在這具屍身正躺在沖繩貨輪的冷櫃裡，肋骨間嵌著真正的參數晶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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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中，一輛無牌救護車衝進葡京賭場後門。謝一揚躺進裝屍袋時，聞聲防化兵用俄語彙報：“目標已確認照顧鈾238殘留物。”他閉眼默數三秒，車頂俄然傳來鋼板扯破的巨響——漢正街紅星幫的吊車鉤穿了救護車頂棚，將整輛車懸在澳門跨海大橋上。下方百米處，珠海西區的第一縷陽光正穿透死魚堆，照出混凝土裡半熔化的紅星幫徽章。

謝一揚喉結轉動。三天前他剛用“防汛物質”的名義把林振華助手的骨灰盒運往沖繩，骨灰盒夾層裡藏著未被竄改的鈾樊籬層參數。現在這枚棋子成了催命符——周明遠早推測他會在珠海轉移證據，用心在填海工程裡摻入武鋼爆炸現場的輻射廢料。一旦環保署檢測到海水銫-137超標，順著渣土車溯源就會發明“揚帆建材”的運輸單，而真正的罪證卻藏在三峽泄洪閘鋼材的采購條約裡，簽批人恰是現在在央視鏡頭前侃侃而談的鄭國棟。

“去珠海。”謝一揚抓起賭桌上的洗碼帳本塞給趙明，“讓《科技日報》的記者報導紅樹林滅亡事件，題目就寫‘三峽工程泄洪閘鋼材流入填海工程’。”他嘲笑，“周明遠想用輻射淨化轉移視野？那我就把央視記者引到更勁爆的處所——”衛星電話再次震驚，央行密電顯現三峽泄洪閘鋼材采購流標的啟事：新中標單位“揚帆建材”的註冊地點，竟是珠海西區那片正在沉降的輻射廢土。

“謝總，珠海那邊出事了。”趙明踹開包廂門，軍靴上沾著漢正街鐘樓廢墟的銅鏽，“周明遠的人把蘇聯鉛罐熔進填海層，潮流一漲，輻射超標的混凝土塊全衝進了紅樹林！”他甩出一遝照片，畫麵裡珠海西區的灘塗泛著詭異的青灰色，死魚群像被沸水燙過的屍骨般浮滿海麵。照片邊沿暴露半張工程驗收單——落款鮮明是“揚帆建材”，公章倒是三峽工程防汛批示部的編號。

賭場樓下俄然傳來玻璃爆裂聲。謝一揚翻開窗簾，瞥見葡京賭場後巷停著三輛印有“珠海環保監察”字樣的麪包車，穿防化服的人正用蓋革計數器掃描排水溝。“狗屁環保監察！”趙明咬牙，“那是周明遠參軍委借調的防化兵，他們在找蘇聯鉛罐的熔渣！”話音未落，謝一揚的衛星電話響起加密頻段的雜音，聽筒裡傳來紅星幫二當家沙啞的呼嘯：“謝老闆！珠海工地的包工頭老曹吞了安眠藥，臨死前說他往填海層倒了二十噸含鈾煤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