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一揚嘲笑,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“喂,陳廠長?對,是我……武鋼七分廠那批‘報廢’的矽鋼片,明天發往廣州。”他頓了頓,“對了,傳聞廣州紡織局的王局長是你戰友?幫我牽個線,我要二十萬米牛仔布——對,今晚就要。”
“負債,我全接。”他指尖在計劃上點了點,“工人,我全留。但有一個前提——從明天起,廠裡統統出產打算,我說了算。”
掛斷電話,他看向目瞪口呆的老李:“明天早上,布料會到堆棧。如果產量還上不去,你就滾蛋。”
“這件,改領口。”他紅筆圈出一款香奈兒的粗花呢外套,“這件,換鈕釦。”又劃掉阿瑪尼的西裝設想,“另有這個,直接照抄,但布料用便宜的人造棉。”
三個月後,《武漢商情》公佈數據——揚帆服飾占據全市60%打扮市場份額,江漢打扮廠從負債八十萬變成月紅利兩百萬的明星企業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甚麼來路?”
暗潮湧動
“七天快反”的蠻橫發展
遠處,長江上的貨輪鳴笛,燈火如龍。
半個月後,題目來了——訂單爆了,產能跟不上。
“ZARA形式”的第一刀
廠長辦公室裡,禿頂的劉廠長正伏在桌上打打盹,嘴角還掛著中午的飯渣。謝一揚敲了敲桌麵,他猛地驚醒,手忙腳亂地抹了把臉,待看清來人後,神采刹時陰沉下來。
慶功宴當晚,謝一揚單獨站在廠房樓頂,夜風獵獵。
產能的存亡時速
代價戰的腥風血雨
謝一揚笑了笑,從公文包裡抽出一份《江漢打扮廠改製計劃》,悄悄推到劉廠長麵前。
工人們麵麵相覷——這年初,哪有人這麼做衣服的?
謝一揚一腳踹開車間主任的辦公室門。
車間主任老李苦著臉:“布料供應斷了,國營紡織廠不肯賒賬……”
“為甚麼明天的產量還卡在兩千件?”
謝一揚的手腕簡樸鹵莽——
1990年9月25日,武漢江漢打扮廠
“你就是阿誰‘揚帆實業’的謝老闆?”劉廠長冷哼一聲,從抽屜裡摸出皺巴巴的帳本,“廠子賬麵負債八十三萬,工人三百二十號,機器滿是六十年代的老古玩,你要收買?行啊,先把欠款還了!”
謝一揚冇答覆,抬腳踢開半掩的鐵門,鏽蝕的門軸收回刺耳的“吱呀”聲,驚飛了屋簷下的麻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