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為賠償。“謝一揚宣佈，“揚帆個人將向施密特家屬捐贈五百萬元，並向德國大壩技術學會供應兩億元研討經費。“

“武警安排好了？“

謝一揚“神采大變“：“快分散！那台機器裝了五噸剛攪拌好的混凝土！“

謝一揚的笑容僵在臉上。他冇想到這個德國老頭會做衛星闡發，更冇想到對方會如此直接地質疑。

滿室沉寂，隻要碎渣滾落空中的聲響。

謝一揚點點頭，俄然抄起桌上的鐵錘，狠狠砸向那段樣本。混凝土塊回聲碎裂，暴露內裡已經鏽蝕的竹片——本該是羅紋鋼的位置。

探照燈將施工現場照得如同白天，但奇特的是，統統監控攝像頭都詭異地轉向了無關緊急的角落。二十名穿戴“揚帆建工“禮服的工人正在鑿開混凝土表層，他們行動精準得不像淺顯工人，更像是顛末特彆練習的工程兵。

公佈會結束後，謝一揚單獨走到江邊。落日將江水染成赤色，遠處的大壩表麵如同一條甜睡的巨龍。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小塊混凝土碎片——那是7號壩段的實在樣本，悄悄扔進江中。

奔馳車一個急刹，停在臨時搭建的檢測中間前。謝一揚推開車門，暴雨刹時將他澆透。他不在乎，反而大步走向那座亮著慘白燈光的鐵皮屋，皮鞋踩進泥塘時濺起的汙水，像極了混凝土攪拌機裡翻滾的水泥漿。

國際專家們本能地後退，隻要施密特站在原地不動，眼睛仍死死盯著謝一揚：“謝先生，我們德國人有句諺語——“

施密特冇有動，而是從助手那邊接過一份檔案：“謝先生，我在環球建過十七座大壩，從冇見過強度離散係數這麼小的混凝土。“他翻開檔案，內裡是昨晚揚帆建工埋設試塊的施工照片，“除非有人提早籌辦了完美樣本。“

他的話冇能說完。那台失控的攪拌機俄然發作出可駭的金屬扯破聲，然後全部顛覆，朝檢測平台砸來。謝一揚“奮不顧身“地撲向施密特，但在千鈞一髮之際“失手“——德國老頭被甩出平台，直接跌入下剛正在運轉的攪拌機中。

謝一揚抬手打斷他，徑直走向那段樣本。他伸手摸了摸粗糙的斷麵，指尖傳來劣質骨料的疏鬆觸感。三個月前，他親身批準用每噸便宜兩百元的竹筋替代鋼筋，現在這些“創新質料“正在向他索命。

謝一揚的太陽穴開端跳動。7號壩段的題目比3號更嚴峻，那邊乃至用了海砂代替河砂，氯離子含量超標六倍。如果被取樣檢測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