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一揚站在揚帆大廈頂層，俯瞰海關緝私艇在晨霧中巡查。他舉起咖啡杯，與玻璃幕牆上本身的倒影輕碰——那影子身後，無數集裝箱正化作幽靈，源源不竭地滲入中國的血脈。

上午10點15分，香港九龍堆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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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陳，睡吧。”老婆翻身嘟囔。他摸出抽屜裡的私煙，煙盒裡藏著一張字條：「海關內鬼名單，明早塞你換衣櫃」。落款畫著揚帆個人的帆船logo。

1991年12月28日，淩晨3點22分，深圳羅湖海關貨檢區

“全數開箱！”緝私隊長踹開車門，撬棍剛插入貨櫃裂縫，整輛車俄然狠惡震顫。液壓夾層在0.5秒內坍縮成廢鐵，三百台錄相機被緊密設想的壓力裝配碾成齏粉，金屬殘渣與電路板碎片完美異化——在X光下，這就是一堆再淺顯不過的電子廢料。

謝一揚扯開集裝箱鉛封，極新錄相機的金屬光芒在暗淡庫房裡流淌。張鐵柱的機器眼掃描條形碼：“東京工廠直供，序列號已重置，海關數據庫無記錄。”

第二節：暗網的競拍狂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