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我曉得了。“掛斷電話後，鄭國強深深看了馬國濤一眼，“部裡有告急集會，明天就到這裡。“

當天早晨，馬國濤在移民辦廁所隔間裡，接到了謝一揚的電話。

謝一揚的眉毛都冇動一下：“組長是誰？“

馬國濤腿一軟，差點跪在地上：“帶領，這...這分歧適施工安然...“

“剩下的在更遠的5號、7號地塊...“馬國濤擦著汗，“明天雨太大，路不好走...“

鄭國強盯著馬國濤看了幾秒，俄然說：“把施工圖紙和驗收陳述拿來，現在就要。“

謝一揚輕笑：“砌牆啊，把那些冇建房的空位全用磚牆圍起來，寫上'施工重地，閒人免進'。“他站起家，走到落地窗前，“審計組來的時候，就說那些是二期工程，正在打地基。“

審計組進駐當天，巴東縣下起了細雨。

工地入口處，“三峽移民安設工程樹模點“的金屬招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，但走近了就能看到鐵皮已經生鏽，邊角處翹起的鐵皮像刀片一樣鋒利。謝一揚的手指在招牌上悄悄一劃，指腹立即排泄一道血絲。

冇人重視到，幾輛卡車正悄悄駛入工地，卸下成堆的磚塊。天亮前，十幾堵兩米高的磚牆已經將大片空位圍了起來，牆上刷著鮮紅的標語：“三峽移民工程二期施工中“。

謝一揚掛斷電話，將贏來的籌馬推向賭桌中心。牌桌上方的水晶吊燈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，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。

窗外，一架直升機正飛太長江，朝著三峽方向而去。謝一揚不曉得，那上麵坐著老移民李德全，他懷裡揣著孫女的血衣和陽台雕欄的竹筋殘片，正要去北京上訪。

“鄭國強接到甚麼電話？“謝一揚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，仍然沉著得可駭。

“老闆，審計署的動靜。“張鐵柱的機器臂遞來一份加密傳真，“三峽移民資金專項審計組下週進駐巴東縣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