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武漢東湖的某棟彆墅裡，謝一揚正看著訊息輕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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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工商局的罰單到了嗎？”

退庭時，一個戴金絲眼鏡的記者攔住日本首席狀師：“叨教您對謝一揚‘停業逃債’的行動有何評價？”

電視畫麵切到緬甸仰光——曾經的長江遊戲機廠房，現在掛上了“中日友愛電子技術培訓中間”的極新招牌。

謝一揚掃了一眼訊斷書，嘴角扯出一絲嘲笑。三個月前，任天國的狀師團像嗅到血腥的沙魚，順著緬甸組裝廠的供應鏈一起清查，終究鎖定了這批貼著“教誨設備”標簽的走黑貨。而現在，他們贏了——起碼在紙麵上。

“被告揚帆實業未到庭！”法官敲下法槌，“鑒於其已進入停業法度，本案債務將按《企業停業法》第三十二條……”

謝一揚輕笑一聲。

——

冇人重視到，照片角落裡，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悄悄按下了快門。

“三十七名童工已經奉上開往泰國的漁船。”張鐵柱的聲音毫無波瀾，“剩下的技術員……沉在安達曼海了。”

次日淩晨，武漢中級群眾法院。

電話那頭傳來沉著的女聲：“謝先生，您名下的‘藍海基金’已完成對緬甸廠債務收買，法律風險已斷絕。彆的，東京處所法院的罰金交納憑據方纔天生，顯現您‘已實施全數任務’。”

記者笑了，悄悄按下灌音筆的停止鍵。

謝一揚冇有答覆。他取出衛星電話，撥通了瑞士銀行的加密線路。

謝一揚站在一艘巴拿馬籍貨輪的艦橋上，看著起重機將最後一條出產線吊起。那台貼滿“長江遊戲機”標簽的注塑機在半空中搖擺，像一隻被絞死的巨獸。

謝一揚關掉電視，窗外東湖波光粼粼。湖底沉著三百噸放射性廢料，水麵卻映著藍天白雲，像一麵擦得鋥亮的鏡子。

報紙在世人手中傳閱，頭版題目鮮明是《民族企業揚帆實業宣佈停業重組，百億債務疑雲待解》。配圖裡，謝一揚西裝革履，正淺笑著與某位省委帶領握手，背景是方纔掛牌的“東湖科技園”。

“老闆，這是第七批了。”新任機器保鑣低聲彙報，“任天國的窺伺衛星三小時前顛末這片海疆，但我們的電磁滋擾讓他們隻能拍到一團馬賽克。”

1991年6月5日，緬甸仰光港，暴雨滂湃。

“放。”

“工人措置潔淨了？”謝一揚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