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一揚整了整西裝領帶。透過窗戶，他瞥見鄭國強正對攝像機說著甚麼，手裡舉著《產品格量法》和法院搜尋令。鏡頭掃過他身後全部武裝的法律隊員，此中兩人提著消防斧，另有三人肩上扛著便攜式X光機——這是要動真格的。

謝一揚站在落地窗前，手中把玩著一枚冇被燒燬的自燃晶片。長江對岸的光穀燈火透明，那邊新建的晶片嘗試室正用朝鮮私運的光刻膠，出產著“完整自主知識產權“的措置器。

鋼索絞盤收回刺耳的嗡鳴，第一個集裝箱浮出水麵。箱門開啟的刹時，鹹濕氛圍裡混入一股刺鼻的黴味。五千台泡水的“長江遊戲機“整齊擺列，電路板上固結著鹽霜，像覆了一層滅亡麵具。

窗外，長江大橋的燈光俄然全數燃燒。

“謝總不必演戲。“鄭國強直接繞過他，對法律隊員揮手，“一組查賬，二組抽檢產品，三組封閉堆棧！“

謝一揚眯起眼。月光下，一艘掛著緬甸國旗的快艇正破浪而來，船麵上的探照燈成心偶然掃過打撈船。領航員是個戴金絲眼鏡的瘦高個，鏡片反光遮住了眼神，但謝一揚記得這張臉——三個月前在澳門葡京旅店，此人坐在何鴻燊左手邊第三位。

謝一揚迎上前伸手：“鄭組長辛苦了，我們儘力共同——“

“給'杜鵑花'發信號。“謝一揚將衛星電話扔給張鐵柱，“就說她的'婚紗'到貨了。“

謝一揚頭也不回地走向直升機：“沉了。“

消防栓噴出的水柱與火焰相撞，蒸收回遮天蔽日的白霧。謝一揚在混亂中退到安然通道，這裡能清楚看到燃燒中的主機——鎂粉讓火焰溫度遠超淺顯火警，主機板上的證據正在以每秒1TB的速率碳化。

“鄭組長！“謝一揚俄然衝進鏡頭範圍，脫下西裝外套鞭撻對方身上的火星，“您冇事吧？這絕對是合作敵手的詭計！我們揚帆電子一向合法運營......“

“佛光。“謝一揚替他說完，嘴角勾起嘲笑，“恰好配得上'慈悲捐贈'的名頭。“

謝一揚走到事情台前。技術總監老陳正在調試一種特彆裝配——洋火盒大小的金屬盒，接在主機板供電介麵上會收回微小的藍光。

張鐵柱的機器手指俄然收回警報聲：“雷達顯現緬甸水兵巡查艇靠近，間隔3.2海裡。“

“快救火！“謝一揚“焦心“大喊，卻站在原地不動。熱浪掀翻質檢台的刹時，他清楚看到鄭國強被火光照亮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——這位組長恐怕冇想到，火焰會是如此標準的“佛光金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