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，真的已經沉江了。“謝一揚淺笑，“假的在李明抽屜裡。“

男人瞳孔驟縮。謝一揚笑了，回身對張鐵柱說：“送他去見王德海。記得，此次行車記錄儀要儲存好。“

謝一揚按下接聽鍵，周明遠的聲音帶著如釋重負：“調查組撤了，但劉國棟留了暗樁。你那邊......“

......

“籌辦訊息公佈會。“他回身命令，“就說......“

窗外一道閃電劈過，照亮了庫區新澆築的壩體。劉國棟眯起眼，那些看似平整的混凝土大要下，或許正爬滿致命的蜂窩狀氣孔。他想起臨行前部長的話：“此次審計分歧以往，有人想看看三峽工程到底被蛀空了多少。“

“劉司，您看這個。“技術員遞來平板電腦，上麵是王德海銀行流水，“疇昔半年，他賬戶收到來自開曼群島的十二筆彙款，總計87萬美圓。“

雨幕中，王德海踉蹌著爬進一輛改裝吉普。後視鏡裡，清障職員正將貨車推向絕壁。他還冇反應過來，吉普已吼怒著衝上岔道，輪胎碾過的處所，一塊“火線臨崖急彎“的警示牌歪倒在泥漿裡。

1991年5月6日，淩晨三點，三峽庫區審計署臨時辦公室。

“這甚麼——“

“王管帳氣色不錯啊。“

......

劉國棟用冷水抹了把臉，鏡中的本身眼袋浮腫，胡茬已經兩天冇刮。桌上堆著的檔案袋上標著紅色“絕密“字樣，那是他昨晚從庫區混凝土采樣檢測陳述——抗壓強度僅為設想標準的31%。

劉國棟接過檔案，指尖在署名欄上停頓——“王德海“三個字歪歪扭扭，墨跡暈染開，像是寫字時手在顫栗。

“打算有變。“男人語氣冰冷，“劉國棟的人在渡口設卡了。“

江城國際會所頂層，雪茄煙霧在水晶吊燈下迴旋。

王德海死死抱住懷裡的防水袋，內裡裝著1990年全數原始施工記錄。副駕駛上的鴨舌帽男人始終沉默，隻要轉彎機會械臂樞紐會收回纖細的“哢嗒“聲。

他掛斷電話，走到藍雨衣麵前。男人滿臉是血，但眼神倔強——這類眼神謝一揚很熟諳，1990年寒夜裡的張鐵柱就是如許看著他。

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，王德海渾身一顫。謝一揚斜倚在門框上，黑風衣肩頭還沾著雨珠，身後跟著個戴鴨舌帽的高大身影。

謝一揚點頭，從內袋取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