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華麟拿脫手絹，擦掉李華舒眼角的淚珠，捏了捏她的麵龐，責怪道：“我現在真想揍你一頓！”

“媽啊，這個月不是糧票不敷了嗎，咋能吃窩窩頭了？！”

趙雅琴扒了餐桌上獨一的一顆雞蛋，塞在了李華舒的嘴裡，調侃道：“嗯，你是我們在渣滓站撿來的。”

“噓，你小點聲，非得把街坊鄰居都招來啊，吃肉還管不住你的嘴！”

李華麟的扣問並冇有人答覆，他夾了一口鹹菜咀嚼，撇著李華舒氣鼓鼓的下了吊鋪，笑著給她盛了一碗苞米麪粥。

“黌舍又不遠，幾分鐘就到了，就不能讓你哥睡個懶覺，真奸刁！”

“爸，你們就向著他吧，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兒啊！”李華舒揉動手背，淚水在眼中孕育，就差決堤了。

這剛走出棚戶區，就被李華麟追上：“你跟著我乾嗎，起開！”

“哥，你彆活力了嗎，儂，我餵你奶糖！”

李華麟數好了5塊錢，塞在李華舒的手裡，令李華舒歡樂的蹦了起來：“我纔不哭呢！”

飯桌旁，姐三個正喝著苞米麪粥，俄然頭頂灑落點點灰塵，氣的一拍桌子：“李華舒，你要死啊！”

“不是，就算有肉票也不能這麼霍霍啊，日子不過了？！”

這路過街邊餛飩攤，順勢就坐了下去：“李嬸，來碗餛飩，多給我加點辣椒。”

李華舒一壞笑，那就是要作妖了，李華麟猛地坐起來，拿過衣服就套在身上，躲得李華舒遠遠地。

“老婆子，咱家不是冇肉票了嗎，哪來的副食？”

“你是豬嗎，不是剛吃了兩個窩窩頭，還吃渾沌？！”

吃過了早餐，李華舒斜挎著帆布書包，與李華素二人彆離，氣鼓鼓的“離家出走”，

“那你哭吧。”

李華麟還剩下40多塊，他將提早分好的毛票推到三個姐姐的麵前，每人5塊：“收起來吧，壓兜。”

展開眼，李華舒正壞笑的盯著他，右手拿著一個小瓶子，內裡是一隻不竭扭動的...泥鰍。

“啪~”一筷子抽打在李華舒的手背上，正在喝粥的李國忠神采沉了下來。

“起來，貓哭耗子，誰要你美意！”

“我不買副食，莫非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票子過期嗎。”

李華舒屁顛屁顛的湊了過來，撇嘴盯著李華麟扒蒜，對著一旁的老闆喊道：

李華麟雙手插兜，呼吸著淩晨的氛圍，明天吃到了窩窩頭，表情好的很。

“對，那些票子我是找到了，可明天就過期了，我去菜市場時，肉已經賣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