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後溫聲反問,她的聲音非常安穩,叫人聽不出是歡暢還是氣憤,不去管四周屍身如何堆積成山,向齊皇陳述道:“本日是淺淺及笄的日子,臣妾在長寧宮為她辦了及笄禮,誰知禮成後忙著接待客人,把淺淺給弄丟了,還請皇上懲罰。”
“欲知淺淺及仵作所言是真是假,隻需請臥龍先生一探便知。”皇後斜了一眼氣急廢弛的雲臨,這般發起道。
對朝堂軍政皆非常熟諳的元修曉得,齊皇決定三司會審,彷彿是不想讓他、元洵和元翰插手此事。
齊皇思慮著,眸光定在了阿誰瘋瘋顛癲的老頭子身上,好久才鬆口,“朕念賢老王爺精力欠佳,皇後親身開口討情,那便法外施恩,本日起薰淺郡主禁足賢王府,無朕親筆手諭,任何人不得擅自看望,違者格殺勿論!”
光陰沉沉,一去不返,夜色被薄霧覆蓋,襯著沉迷離的氣味。
雲臨更是前腳不著天後腳不著地,不知是該押下葉薰淺還是……
等候夜拜彆捕風堂請賢老王爺的過程中,氛圍凝重而沉著,連葉憐香和雲側妃都停止了哭嚎,隻是跪坐在賢王爺身畔,一個勁不斷地抽泣著。
葉薰淺聽到皇後的話,撅著嘴,小聲哼唧了一句,“我父王纔不會這麼冇用!”
葉薰淺眼裡一片清寒,在皇後的表示下,擠出了幾滴眼淚,楚楚不幸道:“皇上、姑姑,隻要能還父王一個公道,薰淺何懼戔戔天牢?”
瓊華給葉薰淺籌辦了夜宵,趁著葉薰淺沐浴之際擺放在桌子上,和夏鳶、蔻月談天兒。
“你夙來心疼小輩,為小輩辦及笄禮,何錯之有?”齊皇與皇後多年來相敬如賓,皇後的麵子或多或少都要給幾分的,柔聲欣喜著說。
這會兒,元修已經將京兆府的一品仵作請了過來,見齊皇麵色不悅,立即說道:“父皇,淺mm做事一貫有分寸,說不定她說的是真的呢!”
“若非臣妾忽視,淺淺又怎會惹了這麼大的事情,給皇上添費事?”
“姑姑,薰淺一人做事一人當,人是我殺的,但我不悔怨,一個西貝貨,憑甚麼頂著我父王的臉在賢王府作威作福,還廢弛我父王的名聲?”葉薰淺腳步悄悄挪動,走上前來,淩冽的聲音飛揚在氛圍中,格外清澈。
“嗚嗚嗚……老頭子還覺得當年他大難不死必有後福……可誰知竟然是假的……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……”寂靜中賢老王爺俄然哭了,他三下五除二地跑到了“賢王爺”的屍身邊上,又是踢又是打的,彷彿受了極大的刺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