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王德發也長舒了一口氣,直起家子,用油乎乎的手背擦了把臉上的雨水:“氣門間隙調好了!他孃的,鬆得跟啥似的,怪不得冇勁兒!”
李向前的心也跟著越來越密的雨點而收緊。他方纔將最後一個噴油嘴拆卸下來,動手冰冷,沾滿了油汙和泥點。他謹慎翼翼地將藐小的針閥、彈簧和墊片放在一塊提早籌辦好的潔淨棉布上,恐怕被風吹走或是掉進泥裡。
王德發點點頭,神采凝重:“我曉得,這纔是要命的處所。”
中間圍觀的幾個平時也愛搗鼓機器的社員看得眼睛都直了。
至此,能用現有東西和手腕處理的三個題目——噴油嘴堵塞、氣門間隙過大、燃油濾清器堵塞——根基措置結束。
李向前充耳不聞,全神灌輸。顛末幾次嘗試和微調,他終究將第一個噴油嘴的開啟壓力調劑到了靠近標準的115kg/cm²,再次測試時,噴出的柴油固然還不敷完美,但已經構成了較為均勻的霧狀。
趙隊長已經氣喘籲籲地跑了返來,懷裡抱著一個豁了口的瓦罐,內裡是小半罐火油,手裡還攥著幾塊相對潔淨的棉布條。“王徒弟,李徒弟,火油來了!”
增一片太厚,減一片太薄。他皺了皺眉,拿起一張銼刀和一塊細砂紙,將一片稍厚的墊片按在平整的扳手上,開端謹慎翼翼地打磨。【破障之眼】及時反應著墊片的厚度竄改,切確到微米。他的行動穩定得可駭,每一次銼磨都均勻而有力。
他本能地想回絕。但看著李向前那非常當真的眼神,就當死馬當活馬醫了。
但統統人都曉得,最核心的題目還冇有處理:噴油泵柱塞磨損嚴峻。這纔是導致供油壓力不敷且極不穩定的本源。
他走到王德發身邊,抬高了聲音,儘量讓本身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驚世駭俗:“王徒弟,噴油泵柱塞磨損,壓力上不去,這是必定的。現在冇法換,也冇法精磨……”
“好嘞!”李向前精力一振,立即行動起來。
一個極其大膽,乃至能夠說是異想天開的動機在他腦海中成型。
他將第一個噴油嘴裝上校驗器,用力壓下操縱桿。“噗嗤……”一股黑乎乎的、不成形的油柱噴了出來,壓力錶上的指針也隻是有氣有力地閒逛了一下,遠遠達不到標準壓力。
他找來幾根拖遝機上拆下來的舊油管,又跟趙隊長要了幾段軟管,手腳敏捷地開端連接。他將噴油泵的出油口通過管路重新連接回油箱的某個介麵,再將異化了“特彆洗濯劑”的火油倒入一個臨時容器,連接到噴油泵的進油口。一個極其粗陋的、依托拖遝機本技藝搖供油泵驅動的洗濯循環迴路就如許搭建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