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如此，薑紅芍這是打了個時候差啊。

程燃淺笑，語氣還是不明就裡裝胡塗，“你說出來，我才曉得。”

“偶爾一葉障目不見山林，請高人點撥一下。”

程燃想過宿世見過的一些大企業個人掌舵人，主政官員，或者是那些耐久身居高位的人，洞悉世事，人生的經曆足以支撐他們對一個事物做出獨到的判定，一針見血，普通人的苦衷在他們麵前跟透明人冇甚麼兩樣。

“老練，拉了。”

薑母停頓了一下，“另有，蓉城正在停止的‘六省七方經貿洽商暨商品展覽會’，陸縣長也過來了，我聽柳高說了，老爺子點名了讓他疇昔。”

薑母笑起來，“你啊……就是妒忌……”

如許的老年人活了一輩子，見過的世麵微風波也多。

“這類事如何能說出口……”聲音在那頭軟軟糯糯，程燃感覺老薑真有狐狸精的潛質，光這聲音道行就不淺，頭皮酥麻，“除非你承諾我不懺悔。”

“甚麼跟甚麼啊……”薑紅芍先是一愕，聲音懶懨中說不出的動聽，又帶了點冇聲好氣的情感，“想甚麼呢……我媽第二天就要走。”

程燃老是在想如何麵對薑紅芍的外公，他也聽薑紅芍之前提及過，蛛絲馬跡看來，是屬於家裡一言九鼎，金字塔頂層的存在。

在構造單位乾了幾十年的淺顯職工公事員，都有本身研討到的一套門門道道辦事法例，隻如果還存著心機往上走不自暴自棄的，不說油滑油滑個小我精，但起碼都打磨得心機通透，情麵達練，各有氣勢。

“拉勾嘛。”

禮拜四，程燃和薑紅芍通了電話。

“我要下車。”

程燃：“……！？”

想到這裡，程燃反倒放開了，不過這個時候不能放過老薑，“按理說，找人陪你去峨眉山，你那邊有很多朋友啊，蘇紅豆，舒傑西，馬可……為甚麼恰好找上我？這莫非不算變相見家長？”

窗外是徐蘭擺放在這個新家窗沿的花盆，植被富強，林葉婆娑，風吹過沙沙作響，帶一點從窗戶出去傍晚暑氣漸褪的輕風裡，程燃聽著電話裡的聲音，這類相互聲音在耳畔響起談天，卻又天闊雲舒的感受，一種地下黨討論的刺激垂垂從脊椎湧了上來。

薑紅芍怔了一下，半晌後在電話那頭柔聲道，“程燃，你是真不曉得還是裝不曉得？”

“能舒暢嗎？”

程燃心想這都騎虎難下了還反甚麼悔，不就是亮個相走一遭罷了，首要的是這類事要當事人親口說出來才成心機，道，“毫不懺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