攝政王府。
寧牧川手中摩挲著一隻金印,眉心微蹙,“你說這金印是你家王妃撿來的?”
周芙一驚,手中的雞蛋掉到地上,“攝政王為何會對王妃如此上心?莫非他們二人暗中輕易,給王爺您戴了……”
溫天祿嚇得色變,倉猝解釋,“孃舅息怒,山荊身份卑賤,外甥歸去定然好好懲罰!她現下已被我五花大綁,在寢殿前罰跪一夜了……”
言畢,當即聞聲一道令人膽怯的號令,“來人!將這蠢貨按住,掌嘴五下!”
啪!
屋內燭火搖擺,暖黃色的光撒出來,照在人影之上。
穆青青死死盯著寢殿中一對纏綿人影,吐出一道嘲笑。
溫天祿眸子一黯,肝火被哀傷覆蓋,是啊,父皇沉痾,他前去看望,卻被拒之門外。
她命小憐搬來梯子,爬到牆頭去看,隻見兩個女子鵠立此中,一紅一綠。
溫天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鬱鬱不樂,這兩個美妾丟也不是,收也不是,動又動不得,成了兩塊燙手山芋。
隻要她活著,就不會叫這對狗男女好過!
厥後她母親蒙難,她也不知所蹤,寧牧川耗操心力,找了十幾年,隻可惜找到她時,她已經嫁作人婦。
若他此時與攝政王為敵,說不定連王爺這個爵位也丟了。
溫天祿甩開她的手,怒道:“本王如何能等得下去?隻要瞥見她那張臉,我就想吐!”
穆青青捂住差點尖叫出聲的嘴,幾乎摔落。
攝政王支著下巴,語氣淡淡的,“你的確是天家血脈,隻可惜你父皇的兒子太多了,底子記不得你。”
溫天祿竟然敢如此待貳敬愛之人!青青幼時但是被他捧在心尖兒上的,從未受過一絲委曲。
紫藤蘿花架下頭擺著一張美人榻,周芙穿戴清冷,慵懶地搖著扇子看戲。
翡翠緊繃著臉,如一塊亙古不化的千年寒玉,眼睛一眨不眨地將陳嬤嬤的手掌擰了一圈,似是怕它斷得不敷完整。
溫天祿賠笑道:“恰是山荊撿的,恐山荊臟手汙了您的令牌,萬望孃舅不要見怪。”
翡翠不著陳跡地朝牆上瞥了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。
還好有那枚金印。
不等他做出決定,孟離又落了四掌。
數月前,攝政王號令穆青青必須去插手他的壽宴,同時也給她留下了一枚金印,囑她危急時候能夠拿出來擋災。
幾名保護衝出去,溫天祿奮力掙紮無果,驚駭地看著孟離緩緩揚起手臂,“孃舅,外甥究竟做錯了甚麼?還請您明言!”
深夜風冷,溫天祿寢殿前,一個薄弱肥胖的身影跪在台階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