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芙鬆了一口氣,不過是撿金鎖,這也不是甚麼使報酬難的事。
一道頗具嚴肅的聲音傳來,世人皆噤聲,大氣也不敢出。
精美的黃花梨木盒上鑲嵌著五顏六色的珠寶,不必翻開,便已燁燁生輝。
又來這套!周芙垮著臉,她最討厭她這副假惺惺的模樣,裝甚麼裝?
周芙睨了一眼金鎖,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再落魄也不缺這點兒小錢!拿了你的東西,我嫌倒黴!”
隻可惜官大一級壓死人,她不敢公開違逆攝政王,隻好緩緩跪地,艱钜道:“周芙給孃舅存候。”
這珍珠大小堪比蓮子了,且個個圓潤飽滿,都說得空不成珠,可這珠子卻非同普通,找瞎了眼睛也找不見半點兒瑕疵。
本覺得此事能就此閉幕了,可寧牧川偏不如她的意,眼睛一瞪,厲聲道:“金鎖臟了,我要你舔潔淨!”
因而欣然應允,“是!我這就撿。”
周芙見狀更是紅了眼。
雖說她拿走了父親給的一百兩銀票,可還給她留了五兩散碎銀子,這才過了一個多月,莫非這麼快就花完了嗎?
周芙又羞又惱,震驚地張大嘴巴,她的確有一陣子冇去看望母親了,不曉得對方所說是否失實。
更令她想不到的是,攝政王忙於禮部侍郎貪汙一事,竟能抽身出來插手穆青青一個小小的螃蟹宴。
她曉得對方必然不會等閒放過她,現在也並非是逞一時之快的時候。偶然候低一低頭,便能保住一條小命。
剛說完便悔青了腸子,但是世上卻冇有悔怨藥,也容不得她重來一次。
周芙心中一驚,驀地轉頭。
不幸柳氏,繁華風景了前半輩子,這後半輩子卻又要與暗娼為伍了。
“住嘴!誰準你胡說八道!”嬌杏衝上去想打人,被穆青青按住。
“既然周側妃喜好跪著,那便叫她跪著好了。”說罷,他拉著穆青青就要走。
本覺得此事能就此揭過,可寧牧川明顯不想這麼等閒放過她。
再看周芙,剋日添置了很多金飾,身上頭上環佩叮噹,比之前在宮宴瞧見時更加珠光寶氣。
不是說溫天祿並不待見她們母子嗎?莫非傳言有誤?
偏穆青青故作端莊地將盒子退歸去,假惺惺道:“這東西太貴重了,我如何受得起。”
此事也是方纔紅玉奉告的。
寧牧川卻並冇有立即讓她起來,彷彿是成心要多難堪她一會兒似的,扭頭對穆青青說:“青青,這是我本日新得的一斛珍珠,你拿去做金飾吧。”
周芙偷眼瞧那盒子,心中一抹妒恨油但是生。
她取出一隻金鎖來遞疇昔,“小少爺的母親無依無靠,冇有點兒銀錢傍身可不可,我曉得八王爺為人向來鄙吝,這隻小小金鎖雖不值幾個錢,但危急時候也能解燃眉之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