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王爺賀壽。”

她巴巴地望著赫連恪，泛著水光的眸子裡透出昭然可見的擔憂。赫連恪愈發沉默起來，這讓應小檀的心被揪得更緊。大哥哥犯的錯，她冇法替他告饒。可父母無辜，她是不能扳連他們的…… 應小檀心中一動，忽地扭起家子，一個勁兒地要往前撲。

大略是本身暴露的神采提示了對方，應小檀發明那雙毫無波瀾的眼底，垂垂生出了幾分驚奇，彷彿在說“本來是你”。應小檀顧不到手腕被絲線勒得生疼，用力抵在身下的石板上，撐著身子蜷起來，縮起腿，擋在了光裸.的胸口前。

赫連恪煩膩地擺了擺手，熱烈了一整天的好表情，全在現在灰飛煙滅，“你先下去吧，替本王謝過你們甲長。他的忠心，本王都曉得，叫他今後不必再做如許的事情。”

應小檀對上一個來自男人深沉的目光，嚇得立時想要驚叫出來。

此人端的好耐煩，眼睜睜地瞧著她溜號走神，卻不打攪。而應小檀愈發惶惑然，終是忍不住問：“不知大人高姓，綁我到此處，又為何事？”

應小檀不敢起家，這時起了，便再冇蔽體之物，因此她隻抬起了頭，迎上了赫連恪居高臨下的目光，“你剛纔說奉侍我，可你懂如何奉侍人麼？”

赫連恪將“指導”兩字咬得重了，可應小檀還是難以體味，“民女冇見過甲長，更冇見過甲長家裡人，甲長要民女充為奴婢，為王爺使喚嗎？那……民女的家裡人呢？”

她拽上一旁早被本身唬得一愣一愣的仆婦丫環，順著路往麓恩書院去了。成果那人甚不甘心腸又追上她，問她要去哪。應小檀不肯理他，對付地說了句“書院”便促著步子行遠了。

“你不消跟本王拽這些文縐縐的詞，本王不奇怪這個。”赫連恪嘴上雖峻厲苛責，幽深深遠的目光卻未曾離了她的身子，“本王姓赫連，送你來的是孛果兒，彆甚麼臟水都往本王身上潑。”

“是！”

這是個薩奚人，還是一個……她熟諳的薩奚人。

應小檀委曲極了，她本是一番美意，哪想到美意辦好事呢？被人指著鼻子罵，恰好又冇處講理。女兒家臉皮薄，聽了幾句就忍不住回嘴了。“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，我美意為郎君指路，倒換來郎君滿口的不是了……那條路又不是我叫人封的！”

赫連恪連聲大笑，伸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一摸。應小檀不成自抑地顫了一下，往前挺了挺身，想避開男人的觸碰。她不但是羞赧，更是討厭，此人不尊孔孟、不通禮節……真真是個浪蕩兒。她為甚麼早冇想到他是個薩奚人呢？關外的蠻夷，便是占儘了大魏的江山，也學不來半點正統的禮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