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也不再客氣,酬酢一陣以後,小廝將二人引到主位上坐下。
“本來,蘇蜜斯要演出的是書法啊。”
“彷彿不但是書法,你瞧那中間另有染料,似是要作畫。”
“不管是甚麼,定然能叫我等大飽眼福就是了。”
“冇想到,太子殿下竟然也來了。”沈若兮與蘇明月挽手同業,目光瞥見那道明黃身影時不由腳步一頓,很有些擔憂的望著她道,“月兒,隻怕他是來者不善。”
“哦,本來竟當真是珠兒。這孩子,還真是故意。”蘇炳成獎飾一句,饒有興趣的看著台上。
台上叮咚之聲驟起,演出開端。
女子本日隻穿戴一身鵝黃色輕紗煙霧裙,裙襬如煙霧昏黃層疊,行走時如踏浪行波的仙子,又如騰雲駕霧的神女。長髮挽成簡樸的流雲髻,頭上攢了一支蝶舞丹陽的簪子。另有一些絹花裝點發間,簡樸風雅,卻又不是端莊崇高。
蘇炳成也未再分開,在此作陪。
世人的群情傳入何夢芷耳中,叫她心底本來的那一絲不快也一掃而空,眸底生出些許對勁。她雖身為大夫人,但男女之妨還是要講,故而並未在主桌之上與蘇炳成一起,反而是坐在中間的次桌位上。隻見她盈盈起家,一襲絳紅色錦袍華服跟著她的走動流轉出盈盈水光,款款行至蘇炳成身邊福了福身子道:“老爺,此乃珠兒經心籌辦了數日的賀禮,還說是想交予老爺檢閱的功課,煩請老爺細細賞識。”
隻是這屏風如果為了諱飾麵貌,為何竟是白娟。
往年固然也有很多皇子前來為他慶祝,但太子殿下倒是從未登門過。本日俄然前來,隻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。賀壽是假,有事纔是真啊。他若不在中間親陪,也是在放心不下。
“見過璟王殿下,秦王殿下。”
就在屏風上的畫作即將成型之際,蘇明珠快速玉手重揚,以披帛扇動屏風緩慢扭轉起來,身子如同胡蝶普通在屏風之間遊走翩躚。
麻姑賀壽以後,伶人退下。台上五名婢子若穿花胡蝶,奉上一扇五折屏風、一架古琴以及文房四寶。世人一時紛繁有些迷惑,猜想著這是哪一名宰相府的令媛要下台演出了,不然也不會如此大費周折。
時近中午,宰相府閉門謝客,宰相蘇炳成的壽宴也正式開端。
“如何了?”璟王輕瞄了他一眼,淡淡問道。
彷彿發覺到他的目光,少女抿唇一笑。輕紗下雖看不清楚,但那鳳眸突然閃現的亮光,還是能讓人發覺她此時的表情。特彆是當她表示性的眨眼時,褪卻了那智計滿腹的深沉,反倒多出一絲少女本該有的天真嬌俏,格外讓人轉不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