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哥兒癟了癟嘴,彷彿是曉得愛哭鬼不是一個好詞兒,可對上自家姐姐笑吟吟的眼睛,便歡樂的拍了鼓掌。
甄寶璐道:“感謝大表哥,我很喜好,真都雅。”
甄寶瓊說不消,雙眸悄悄看著薛讓,道:“薛表哥,那我先歸去了。”
她另有甚麼好不滿的?
徐氏懷裡的榮哥兒本來是哭鬨著的,可瞧見姐姐出去了,一雙水汪汪的眼兒便不幸巴巴的望著姐姐,吸了吸鼻子,稚聲稚氣道:“姐,姐……抱……。”
薛讓道:“好。”
可一想到今後她大表哥是從武的,甄寶璐俄然就想明白了。
薛讓淡淡道:“不消。”
甄寶璐也不客氣,抬手將他手裡的麪人兒拿了過來。這麪人兒胖乎乎的,紮著雙丫髻,憨態可掬。甄寶璐最喜好這些風趣兒的小玩意兒,一時有些愛不釋手。
這一聲姑母徐氏倒是擔待不起,不過這幾年她待甄寶瓊視如己出,深得薛老太太的喜好,薛老太太也彷彿將她當作了親女兒似的。
薛讓淡淡道:“都成。”
她要去拿,卻見他很快的將汗巾手了起來,可貴笑容光輝的看著她:“不,繡得很好。我……我很喜好。”
甄寶璐將尚哥兒抱了起來,領著他下地。尚哥兒性子悶,不像榮哥兒那般已經會開口說話了,可走路卻比榮哥兒學得快些。尚哥兒生得矮墩墩的一個,被姐姐扶著顫顫巍巍走到薛讓的麵前。
少年生得清俊無雙,芝蘭玉樹,身子如同挺竹普通。徐氏微微一怔,含笑道:“讓哥兒也來了。”
甄寶璐要麵子,伸手就要去拿,嚷嚷道:“那你還給我吧,我明兒讓香寒給你做塊新的。”香寒是她身邊繡活兒做的最好的丫環。
甄寶璐起家從石凳高低來,小手很天然的牽上了身側之人的手,待感受他的身形稍稍頓了頓,甄寶璐才側過甚問道:“如何了?”
以後彷彿明白了甚麼,薛讓將汗巾重新拿了出來,攤開來瞧了瞧,見上麵繡了一隻敬愛的梅花鹿。
薛讓道:“嗯,瓊表妹好好歇息吧。”
甄寶璐轉過甚看身側的少年,見他便無神采,心下便不滿的嘀咕了一聲,可念著他送她姐姐返來,也就客客氣氣道:“感謝大表哥。”
隻是,甄寶璐發覺到握著她的這隻手,比她設想當中的還要大。上輩子徐承朗也常常牽她的手,特彆是小時候,徐承朗的手也挺大的,溫暖和暖的。不過她大表哥的手,固然也是骨節均勻,手指苗條,卻有薄繭,手心略微有些粗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