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略微抬眼,看到香桃手裡捧著的冊本,迷惑道:“阿璐拿書做甚麼?”
跟在甄寶璐身邊的丫環香桃道:“是安國公府的至公子。彷彿是給四女人送東西來的。”
甄寶璐點頭,說道:“既然姐姐有客,那我便等一會兒再過來。”
甄寶璐道:“冇事,我恰好去瞧了弟弟。”說著便打量起甄寶瓊的內室來。
甄寶璐歪著腦袋笑,她曉得爹爹疼她,便是她闖了天大的禍,爹爹都能替她找歸還口來。
說著便從自家爹爹的腿高低來,眉眼彎彎的叫上香桃去找甄寶瓊。
甄寶璐到霖鈴居的時候,那位安國公府的薛家表哥已經走了。
甄寶璐搖了點頭,而後才捏了一下弟弟的小腳丫,聲音甜濡道:“不擔憂了。”
當真是胡塗了,徐氏悄悄撫著女兒的臉頰,柔聲問道:“那阿璐還擔憂姐姐搶走孃親嗎?”
母女二人說著話,甄如鬆便出去了。
甄寶璐瞧見地上擱著的黃花梨木箱子,想來便是方纔那薛家表哥送來的。
也難怪今兒送東西這類小事,都讓薛讓親身來。
甄寶璐歪著腦袋問道:“薛家表哥如何不留下用飯呢?”
厥後孃親閉上了眼睛。那是她頭一回靠在姐姐的懷裡,兩人的眼睛哭得腫成核桃樣兒。
今兒是甄如鬆的休假日,穿得也家常些,俊美沉穩的男人著一襲寶藍底菖菖蒲紋杭綢直裰,看到妻兒,更加是端倪含笑,芝蘭玉樹。
她哪有?甄寶璐不滿的癟癟嘴。
那是她姐姐的表哥,又不是她的。她去瞧瞧做甚麼?
徐氏著一身玉蘭色寢衣正躺在榻上坐月子。她生得美,有身以後稍顯豐盈,又進補得宜,顯得格外紅潤柔滑,目下一雙水潤的眸子打量著趴在榻邊看弟弟的甄寶璐,嘴角噙笑。
徐氏如此艱钜才得這倆兒子,天然凡事都親力親為。徐氏含笑唸叨道:“就屬這當弟弟的最嬌氣,哭哭鬨鬨的,和阿璐小時候一樣。”
教功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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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般玉雪敬愛,如果再靈巧些,那便更好了。
隻是――
徐氏見慣了夫君疼女兒疼得冇有章法的模樣,正要唸叨幾句呢,便聽得躺在榻邊原是咿咿呀呀的小傢夥,竟哭泣了起來。
她可曉得,她這閨女仗著本身那點小聰明,夙來不將謝夫子放在眼裡,在功課上也不上心。
倆小傢夥都由祖父起了名,先出世的叫尚哥兒,後出世的叫榮哥兒,目下哭鬨的便是小一些的榮哥兒。
少年個子高挑頎長,隻是背對著她,讓她瞧不見正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