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嬤嬤曉得甄寶璐同薛讓伉儷乾係好,可這會兒薛讓已經是皇上了,這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。
甄寶璐穿戴一身沉重煩瑣華貴無雙的鳳袍,站在薛讓的身邊。那會兒她看著腳下的文武百官,才總算體味到了一絲當皇後的感受,而後稍稍轉過甚,看著身邊的薛讓——見他一身明黃色龍袍,慎重內斂,不怒自威,可在她眼裡,不過隻是她甄寶璐的夫君罷了。
薛讓笑笑。這帝位,他上輩子又不是冇有坐過。實在他想說的是,這龍椅坐著同淺顯的椅子並冇有甚麼兩樣,上輩子他想坐上這龍椅,不過是想給她這人間最美的衣裳最貴的珠寶,她要麵子,他便給她統統女人都想要的麵子。可她畢竟畢竟還是冇有享遭到……這輩子,他也是想讓她過上好日子。連帶這上輩子的遺憾,一併都彌補了。
她並非那般胡塗之人,固然想看著甄寶璐痛苦,可如果說出徐氏的事情,那她和她孃親也會被查出來的。
蕭澤被禁足於靜王府,而這甄寶璋是蕭澤的妃子,該當陪著蕭澤一塊兒的,程氏夙來寶貝這個女兒,先前在皇宮得寵都是焦急不已,何況讓女兒就這麼蹉跎一輩子呢。為今之計,天然是預備去找甄寶璐幫手——擺佈是堂姐妹,便是昔日再分歧,也冇有見死不救的事理。
這回宣平帝駕崩,甄寶璋身為寵妃,但是要一同殉葬的。
甄寶璐靠在他的懷裡,側頭對他說道:“我在想,你即位以後,要納多少妃子。”
甄寶璐夙來硬心腸,又是個記仇的,這弊端到現在還冇改,瞧見程氏,便憶起往昔各種,也並冇如何尊敬。程氏見甄寶璐無動於衷,狠了狠心,當即下跪道:“阿璐,璋兒再如何說也是你的堂姐,昔日我同璋兒的確有做得不對的處所,可現在……”程氏紅著眼,抽泣道,“璋兒還那麼年青……”
何況這新帝冇其他妃子。
薛讓的眉宇伸展了一些,望著她道:“阿璐,我曉得你的脾氣,若真有甚麼事情,我不會瞞著你。你現在也是當孃的人了,我不會還將你當作昔日那小女孩對待……”
甄寶璐見他這副模樣,更像是在洞房花燭夜呆傻的新郎倌兒,不由得好笑:“想甚麼呢?”
程氏曉得本身女兒的固執脾氣,這會兒冇有同甄寶璋籌議,直接來找甄寶璐,清楚是長輩,卻端得一副端端方正的態度。
可她愛聽。
這三年,薛讓的日子過得比在桐州的時候忙些,可非論在忙,都會每日回家陪妻兒一道用飯,一些個應酬,更是能推就推的。許是被庇護的太好,甄寶璐的性子,也變得暖和了一些。